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元好问《摸鱼儿》君子国安康二十七年,犬封国投降,和君子国签下停战书,终于结束了这场长达二十年的战争,君子国内举国欢庆。
寒水城是君子国北境最北的一座城池城池,城内繁华一片,似乎丝毫不受战争的影响。真可谓:千门万户,纷纷珠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特别是城中的主干街道——寒水道上,更是人山人海,门庭若市。
看那寒水道上,商店林立,瓦缝参差,旗帜展展,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喧闹不断,行人或步行,或坐马,或乘车,或独自一人,或成群,或购买物品,或看杂技,或匆匆走过,或遇见友人问寒问暖,两边商铺地摊上摆满各色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寒水道的尽头,是民坊,白天一般只有孤儿老人,少有人来往,可今日却不知为何聚集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摇头画手。
“听说这里死了人,真的吗?”
“可不是,听说是史渊死了,好好的人,不知怎的就死在家里了,提刑官大人正在里面查案呢。”
“史渊?是那个酸秀才史渊?哎呦,他前几天才中了举呢!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么就死了?”
“就是说。他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谋杀?”
“可怜见的,昨天夜里,不知哪个不要命的索命鬼把他杀了呢,可惜史大举人命苦。”
“唉,也是他命里该有此劫,没有福分享这个福。”
大家围着的这座屋子甚是简陋,附带一个小院,院内摆满了稻草,一些织好的草鞋c草席c草帽c草衣整齐地堆在一边。
屋内,一张书桌旁躺着一具冰冷的男尸,约三十几岁,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尸体旁边有一滩干掉的墨水和几本杂乱的书籍。死者右手边,用墨水写了一个奇怪的“季”字,不远处,有几个铜钱,还有一些撕碎的钱袋碎片。书桌上,放着几只笔,一本书稿,整齐地翻开了放在正中,密密麻麻不知写些什么。
一位年轻女子和一位老年妇女跪在门边,老年妇女满脸伤痛,哭个不停,叫道:“大人,您要为老妇做主啊!小儿死的太惨了!”那位年轻女子却面色苍白,毫无表情,冷冷地着尸体看,紧皱双眉,似有万分伤感之意。
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察看现场,道:“老夫人请放心,本官定会明察秋毫,换你们一个公道。”此人正是寒水城的提刑官胡英,负责寒水城内的司法命案。
胡英看着尸体,道:“命仵作前来验尸。”
不久,一个肩上挂着木箱的男子走进来,揖道:“大人。”说完,走到尸体旁边,打开木箱,开始验尸。
胡英来到书桌前,拿起那本书稿仔细看了看,看完后,双眼盯着那位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正好也抬头看胡英,见胡英在看自己,马上又把头低下去,好像在回避什么。胡英又看了看地上的墨水c书籍c铜钱和钱袋,再看看尸体,问道:“怎样,他是死于何时?”
仵作站起来,抱拳道:“回大人,此人是昨夜二更天时被人杀害的。”
胡英看着尸体旁的“季”字,道:“二更天?那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有些害怕,吞吞吐吐:“大人,恕小人恕小人无能,死者身上无刀剑之伤,也无中毒的迹象,好像是突然死掉的,死因暂时不明,还需回去后细细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