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琴音在河水边传荡,那暗含的不舍,却是又有一种别离的意味。
高渐离双手抚琴,眼睛一直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刻不曾离开。他看着那人,心里一阵怅然,颇为不是滋味。
除却高渐离之外,在哪旁边还有着几人。有徐夫子,有盖聂,还有雪女,亦有燕丹夫妇。在这大雪漫天的夜中,他们才与荆轲送别。
易水之寒,彻骨非凡,但在几人的心中,却难以冻结那别离的悲伤。此次一去,不知能否归来。在哪莫测的皇宫中,又有多大的凶险在等待着他?没有人知道。
离别时总是那般伤感,但在荆轲的心中却是极其的平静。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装着那么一个人儿,只是在当初——“现在,该是去补偿的时候了。”荆轲那般想着,一步一步的超前走去。
至于身后的那些人他没有再去看,也知道自己不能去看。若是看了,那么也许自己就会有不舍,而一旦不舍,那么自己的觉醒怕是会被打动。
直到他走到那些人已经看不到的位置他才回过神去,冲着那个方向抱了抱拳,“有缘再见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去已然凶多吉少,但他却有不得不去的义务。自己已然躲避了这么多年,若是在躲避下去,怕是已经不知道自己了吧。
一路上,他风雨无阻,有驿站是边去骑马,没驿站的便行走。翻山越岭,过城越河。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个老人,一个奇人。
老年人在于他交肩而过的时候,给他说了几句话。那老人说的是——“你身上的这把剑,厉气,煞气,太过繁重,乃大凶之物。这柄剑所能驱使的,必将是那大凶大恶心有狠厉的人,若非如此,只怕此剑会反噬主人自身,切记,切记。”
老人再留下那句话后就离开了,只留下楞然的荆轲站在那里。良久之后,荆轲的嘴角露出苦笑。他哪层不知晓那个道理?当初在随师父学艺的时候湿父便是对他说过,每一个人的兵器,都有着它自己是宿命,而每一个使用者,也都有着他特定的宿命。剑性温和,却用阴厉之物,只怕最后反被其侵害。
只是现在的他,能选择别物吗?在秦国那泱泱大国中,又怎么会有品质差的宝剑?而这威力极大的残红,来历却并不是小,乃是天外陨石所铸,具有削铁如泥只神力。
然而带着这病宝物的他,却是依旧没有十足的信心。在那大国中,卧虎藏龙。有时候就算是看着面貌无奇的人,也有可能是某种隐世高手或者绝世高手,就像在路上他碰到的那人一样。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个就是,在朝当值的人,也有可能会有高手,只不过他们隐藏的太深,眼线也不一定能查到。
只是纵然如此,他也没有退缩。他等了那么多年,思念了那么多年,就是等着把她解救出来。倒时候自己会处理好手头上的一切,然后与她一起浪迹天涯。而在那个时候,他也可以完成对师父的承诺,也可以为师父报仇雪恨,算是此生已无憾事。
若是此时失败,能见她一面,也算是最好的夙愿了。
不久之后,他出现在了那里咸阳城,而后便到了咸阳宫。
初入那里,嬴政并未直接见他,而是让他留宿一宿,待第二日早朝在召见他。
对于嬴政的安排,他自是没有异议,而此时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交接大使的身份,倒是不怕引起别人注意,另外这里并未有认识自己的人,也不怕穿帮。还有就是,再来的时候他就被燕国的高超易容师给进行了易容,就算是熟识自己的人都不一定能知道自己。
现在的样貌别说别人,就算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看到自己原本的特征,更不要说别人。
他所居住的,也是咸阳宫,不过确实一个特地给各国来使安排的住所,里面的设施等都不算好,勉强能住。而他也并未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