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山谷里,一栋覆盖着天然怪异青藤的熨斗魔洞里,泰达雷浓墨色眼镜放在骷髅头鼻子上,左嘴角微微上翘,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既像命令又好似友好商讨,“阿里,这群小娃成色不错,口试c面试都过了,该轮到你实验了。”
“先先生,我大名叫哈里,哈里·艾伦。您能信任我,我已很满足了!”穿着对襟黑色短褂c斜挎着粗布兜的干瘦老头,看着眼前几个衣着鲜亮的孩子,眼睛里冒出兴奋的火星,“底子真好,咱们几场考试比过山车刺激。你看他们各个脸蛋红润,出着微汗,都在最佳状态。”他还得隐藏一会本能的意图——巫师和乡村教师冷眼一看往往有相似之处。“现在不同于以往,您‘随身’的要最有潜力的。”说完,他守墓人般阴森森的目光环视了一圈三百平方米墙壁上一百多个红木雕像——三年来泰达雷招募了各个年龄段‘随身’灵异:把这些人蛊惑c祭祀c掠走灵魂让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入泰达雷身上。
当然,灵魂要有寄托和存放地,也会适当时机发挥常人难以相像的作用。他坚持这样观点,并像一位敬业的花匠把不同“原料”血迹涂抹在雕像上,日常加上各种咒语,让他们发挥所有潜能,关键时刻能抵挡百万雄兵。
“乌鸦,来电了,你那破锣鼓的嗓子安静点吧。”泰达雷像是训斥不识趣的哈巴狗那样说了句。
随后,大厅里环绕着极有节奏感的恐怖声音,男人触电般的惊叫c女人淌着最后一滴血的垂死呐喊,男女幼童是咿咿呀呀的甜脆音质,尤其喝着袋装椰汁腹腔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哈里对这种声音感到适应起来——来他“老山雕像店”里和他往死砍价,还对着他残腿投以鄙夷眼神的顾客,让他连一句话的反击机会都没有。
当然,那都是他感觉没有价值的玩物。经过他眼一瞧手一掂扔掉的废木料,和这些呆头赘肉堆一样,成不了他墙壁上汇聚着人类精髓的作品。
泰达雷看着这个丝毫不搭理他干着杂活的下人,坐在墙角猩红色的沙发边上,顺手拿起来自古巴的高纯度雪茄猛抽了两口。
泰达雷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这个老鬼,黑毛白毛都长在你身上。”(这里到处都是黑白相间的乌鸦,哈里这个名字是他认为最恰当的比喻)“看着你的白羽毛都感觉你温和,但是你和半夜不睡的飞物一样,只要有血肉的味道你就比抽上还有精神。”
哈里干瘦的脖子咕噜了一下,阴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嘿嘿一笑。
对面巨形玻璃房内是柔和的白炽灯,播放着各式各样的音乐,两只长长的绿色螳螂趴在地下支起平平的后背不,那是墨绿色的条形工作台。
在这上面,孩子们正自己绘画c做手工,吃着永远没有吃过的甜食。几个吃剩的美式大汉堡,有小书包大小,厚厚的特制食品包装纸里散落着数量不少的薯条c番茄酱。
“你个小吃货,往后有的是。”洛莉雅用左脚木料拖鞋后跟踢了一下最小的男孩,“小豆芽,你看你都把画布弄成抹布了!”
“咱们在学校演出,是怎么来的”她顺手抽出几张纸巾,擦着“小豆芽”胸前成片的奶油。
“小豆芽”边玩笔记本大小的电玩,边舔食着手指夹缝里的残留奶油,短短的无名指上没有了乳白色的流质,他还是不放过那遗留的甜味。
这种软绵绵能吸水的雪白纸张,他们只在电视里见过,但如同对舞蹈对绘画的天赋一样,她见到就能操作。
“哈里爷爷不是要办辅导班吗,和他照了相后我就不记得了!”“小豆芽”还沉浸在汉堡的美味中。等饥饿已久的肠胃腾出地方来,他还会扑向剩余的薯条,填满自己胃里空余的小沟。
“这个地方学艺术倒是好地方,可哑巴阿姨拿来的东西总是稀奇古怪!”她稚嫩的童声里有同龄人少有的机敏,“哑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