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轻叹了一口气道:“沧熊是光兽,海蜘蛛当时看到它便吓得发抖,我们以为它会相助于我们,可是,当时那沧熊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旁边看戏一般,那海蜘蛛见沧熊并没有动作,便又开始屠杀我们的族人。冰熊当时红了眼,责问沧熊为何不帮助我们……”
狂徒握着杯子的手不觉一紧,唇角带上了一丝讥讽,低声道:“为何要相助?光兽凭什么要救人类?”
老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是,你说的对,当时,沧熊亦是这么说,它说,千年前它相助人类,那是因为炎凰的命令,现在,我们又有什么值得它救的地方。”
“后来呢?”狂徒微微侧头避开了老人盯着自己的视线,轻声问道。
“后来,冰熊问它,要如何才愿意伸手相助。”老人将视线挪开,看向了火塘里的火焰:“沧熊说,它可以相助,但是要冰熊答应他一个赌约,它要冰熊以他的灵魂为赌注,若是冰熊输了,那么冰熊的灵魂就让它吞噬。”
狂徒的眼角一挑,没有出声,只是喝了一口羊奶,静静等着老人说下去。
“冰熊答应了它,沧熊便出手杀了那只海蜘蛛,然后,让我们族人进了冰间湖,却要单独留下冰熊,雪狼他们那些战士都不同意,还是冰熊劝说,只留了雪狼几人,其余人都进来了冰间湖,我们进来后,周围便突然起了雾,好似有一个巨大的罩子将这一片都罩了进来,战士们想回去找冰熊,却再也找不到出路,那外面,是一层浓郁到看不到头的浓雾,不管怎么走,最后他们都走了回来。于是,我们在这里安歇下来。”老人抬起了头,眼中的慈祥和蔼转为了锐利的目光,看着狂徒道:“没有阳光,没有星河,我们不知道时间,狂徒,族人们都以为已经过了许久许久,久到,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些族人。”
狂徒的眉头微蹙,轻声道:“祖母,一天三餐,按照这个来估计,也估计不出时间吗?”
人因为绝望和未知会觉得度日如年,但是身体的本能是会有自动记忆功能的,饿了才会想吃,从吃饭的频率,多少可以估计到时间。
如果只是相差一倍还能说得过去,但是,祖母的意思,却是她们已经过了不知经年。
老人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迟疑了一下道:“说起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虽然说食欲不好,但是,我是按照一日三餐的法子计算的。”
放下了杯子,狂徒问道:“那么祖母,以你的计算,你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三年。”老人轻叹了一声道。
“那么,这三年,有孩子出生吗?”
老人的眉头顿时挑了起来,眼中闪过惊奇,咦了一声:“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三年了,一个孩子都没出生过。”
“祖母……”狂徒唤了一声后将喟叹堵在了心里。
不是没想到,而是……你们不相信我而已……
“狂徒!”老人握住了狂徒的手,声音里不觉带了激动,急促的道:“你不要瞎想,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的狂徒是绝对不会丢下族人不管,我的狂徒,终有一天会成为最伟大的安塔!”
狂徒唇角边勾起了一丝苦涩,这让她那粗狂爽直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她低了头,轻声问道:“那么,祖母,风见安塔,为何不愿意跟我一起南下呢?明知道会有兽袭,明知道我们的战士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是兽群的对手,风见安塔,若是我没有将激发灵力的法子传过来,那么,这次就算我回来,是不是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风见的脸猛然僵住,纵横的皱纹在她脸上皱起了菊花一般的痕迹,那依然明亮睿智的眼睛里带上了痛色,嘴唇轻颤着,低声道:“狂徒是在埋怨祖母吗?”
狂徒不觉发出了一声笑声:“不,祖母,祖母做的决定,狂徒永远不会埋怨,狂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