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南面恍若有实质性的力量在吸引着杨木言,而那个方向,正是她要去的地方。
——槿苑。
心里突生一种莫名的,暖暖的感觉,由心底直至全身每一处,像是大冬天被一床厚实的棉被盖住,暖得不像话。
杨木言努力思索着这种感受是从何而来的一瞬,倏然,那股暖进心里的安逸莫名转变成令人不安的锁魂曲,仿佛跌入无底深渊,幽幽的声音在四周胡猎作响,却又像是来自心底,那无孔不入的气势让杨木言一阵无名心慌。
“怎么了这是。”杨木言喃喃自语,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杨木言不喜欢复杂,非常。只是这事,貌似与自己有关?
如果这样,那她不求解也不可行了。想到这点的杨木言当即加快了前往槿苑的脚步,一路上也不再观察其他人,一双精致的秀眉紧皱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严肃得很。
不稍片刻,杨木言站定在一座雕花的红木楼前,那种由心底而生的感觉愈发强烈了,似乎要占据她整个脑海,满心都是快点找到那个让她不安焦躁的东西,仿佛再慢一点,那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会被抢去。
呼吸愈加急促,杨木言的动作愈加无声,小心翼翼地推开红漆木门,吱呀声旋即响起,愣是给寂静无声的房间平添了几分怪异。
当然这也只是杨木言所感觉的,房间里除了那些日常所要用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有,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几乎一尘不染。可杨木言却总觉得房里还有其他什么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的东西,若隐若现的感觉,仿佛在指引着她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梳妆台?
杨木言皱眉站定,那种感觉随之消逝,房间里静静的,屋外的鸟叫此起彼伏,声声传入杨木言的耳朵里。
有人!
杨木言眉眼一狞,迅速转身,身影一隐,躲在梳妆台后。
四周瞬间进入死寂。
就在杨木言还在为自己这惊人的感应能力而心惊时,红木门砰然震开,一股骇人的力量呈弧形猛然袭向这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同样难免厄运的杨木言如临深渊,窒息感席上心口,心中一股臣服之意油然而生,然而头顶劈天盖地下来的威压却盖过了这一瞬的感觉,一瞬息后几欲挣扎在死亡边沿
“嘭——”
就在杨木言竭力遏制头顶压下来的威压的刹那,一股比之更强烈的力量随之而来,带着吞噬苍穹的力量席卷在杨木言周身,却又不是定在她身上——在碰到杨木言的一瞬已然没去,悠悠飘荡开,而先前那股完全可以将她秒杀的力量也旋即消散。
杨木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弱小,死亡来临之时,她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撑着仅存的点点意志,尽量让自己倒下去的动作轻一些,轻一些不要让外面的人听到,否则自己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莫成,竟是你。”赵北祁站在门口,周身遍布着冷冽的光芒,待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徒然又变成让人畏惧的气势。
“不错,你不也来了。”男子弯唇,邪佞潋滟的眼眸微眯,缓缓走向靠近与梳妆台。
赵北祁剑眉一皱,挡在男子跟前,“我和你不一样。”
男子似笑非笑,却识趣的停下步子,“我倒是不知道,赵大将军也学会开玩笑了。”而后他垂眸动了动修长白皙的手指,旋即微抬长眸盯上赵北祁漆黑的眼睛,接着道,“怎么,还怕杨家人发现不成?”
“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赵北祁沉着声像是在解释什么,一双好看的剑眉始终皱着。
男子觉得好笑,勾了勾唇,竟突然笑出声来,“不要无知地以为当年你做的事掩盖得很好,噢,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