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事啊,走吧。”
她漫不经心的率先往医馆的方向去了,就好像当着他的面办了什么坏事似的,心中难言的别扭,而且脸还有点烫。
难道说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跟在后方的奴儿和无过,两人并肩行走但是中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看见她回头,两个人都看着他,一个目光柔和,一个目光冰冷。
目光冰冷的自然是无过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怔怔的捧着脸,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无过。
无过刚好抬眼正视着她,她居然感到害怕,立刻躲开了!
这个小细节自然被细心的奴儿发现了,他先看了眼无过,又看向乔三,柔和的笑容像温暖的春 水。
简直就像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她呆在原地再也抬不起步子,静静的看着无过和奴儿朝自己走来。
头突然被摸了一下,奴儿道,“快走吧。”
“哦。”
她还是有点心神不属的怔了一下,才跟上已经走到她前方的奴儿。
无过还是走在她身后,不急不缓的跟着,她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总是忍不住想偷偷往后看他离自己有多远。然而,一偏偏脑袋就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在看着她,她就不敢再看,如芒刺在背,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
忍了许久,一把把无过抓到她前头,“你到前边来,在我后边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听她这么说他真的有点无辜,但是张了张嘴,说的他竟然无法争辩。
换好了药回来,无过仍旧被她命令走在她前面,可是奴儿就能跟在她身侧。
他极不放心,忍了半路,终于一咬牙站到她身边,“我跟你一起走,我不放心。”
好像在特指什么事的,两个人下意识的就齐齐看向奴儿,奴儿无奈的摇头笑了,“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怕别人笑话。”抬脚走到了两人前头。
这话说的好像,嗯,有点道理。
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应该行得正坐得端,况且她又干什么亏心事,何必计较谁走在前谁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于是立刻放开手脚,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走的大模大样。殊不知越觉得自己走的大模大样,在别人看来就越发不是那么一回事。
烛光下,乔三看着奴儿送她的那枚簪子。
沉香木的盒子也是用了心的,花纹精致,倒让她生了一种买椟还珠的想法,还有着淡淡的特殊香气在四周缭绕。
“诺,这就是他给我的东西。”把盒子推到无过的手边。
无过今天忽然说要看奴儿给她的东西,她十分大气的拿出来让无过看。
一枚银簪在烛光下莹光流转,刻纹精美细致,尾部嵌了一颗绿豆大的绿宝石,折射出绚烂的光华。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那感觉就好像压在他的心上。
“他为什么送你这个?”
“一点小小心意罢了,大约我快到了及冠的年纪,他想认我当小弟。”她把簪子取过,歪歪斜斜的簪到了头上,晃晃脑袋,笑着问,“好看吗?”
她再过了年就十九岁了,二十及冠,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了。可是他毕竟知道她不是男子,应该是行女子的及笄之礼才对。
那样似乎又太迟了。
其实不戴这个簪子也是好看的,可是戴了也无妨,他只好淡淡道,“还好。”
把簪子取下来又放回盒子里,乔三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道,“我从不知道你多大,你可否告诉我?”
他略略回忆一番,良久,缓缓道,“忘了。”
知道他是存心糊弄她,一脚踹过去,扮了个鬼脸,嗔道:“什么忘了,你就是存心不想告诉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