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已经下了门楼,直接进入瓮城。
敌人人数太多,只不过片刻功夫,瓮城的大门已经被破开,敌人直接涌入瓮城中,他们的士兵成了罐中的蚂蚱,被严严实实堵个正着。
小队长一看形势不好,直接带着剩余的一百多人杀入战团。
然而此刻的敌人却并不恋战,直接两三人一组抓着他们的士兵往山上退去。
一下子被杀百多人,被掳走百余人,小队长下来的时候,瓮城只剩下二百多人,还大多受了伤。
“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他抓着下面的百夫长问。
瓮城的旗长已经战死了,只剩下两个百夫长还活着。
被他抓住的百夫长满脸是血,他一只手已经断了,正疼得浑身颤抖:“不知道,但是他们抓了好多人走,去救救他们。”
队长沉默了。
对方比他们多了一倍人数,在刚才那场短暂交锋中直接灭了他们将近三百兵士,而对方几乎毫发无伤,不损一兵一卒退回山中。
他们剩下这五百人就算是去追,也是个死。
可他们又不能不追。
被抓走的有他们的兄弟c朋友,跟他们有着过命的交情,要是不去,剩下的士兵恐会心寒。
可是去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回来。
小队长只觉得手脚冰凉,他站起身来,看着仓皇的士兵们沉声问:“谁愿意跟我去?”
士兵们看起来都很害怕,但是没人出声反驳,也没人马上站出来。
就在此刻,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出来,他说:“我哥哥被抓走了,我去。”
从他开始,陆陆续续出来小二百人,队长一咬牙,对着另一个受伤不重的百夫长道:“老张,这里靠你了,我带人追,等将军来了你直接禀报。”
张百夫长自然知道他这一去也就是有去无回了,他心里无奈,却无法阻止。
被抓去的人,也有队长的兄弟朋友。
他只得点点头,看着他们这一小队人往山中跑去。
这一日天气很好,头上金乌灿灿,可兵士们却都浑身冰冷,茫然不知所措。
荣景瑄倒是没想到开场打的这样顺利,主要是陈胜之这一支军队当时是七拼八凑组起来的,大部分都是没上过战场的农户。从永延三十五年到永延三十七年他获胜,一共只用了两年。
这两年间还不断有新兵加入,许多士兵本就没怎么上过战场,也没时间给他们锻炼武艺。如今好不容易在广清安营扎寨,要不是有孙昭督促他们练武,很多人都想直接去种屯田了。
可武艺上来了,他们却心不在此。
荣景瑄他们这一支先锋杀得太快,也太狠厉,瓮城中的人还没做好准备就被炸开大门。冲进来的士兵全部是高大健壮的青年人,他们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和大刀,就好似地狱的恶鬼。
张百夫长心里清楚今天凶多吉少,可他也没想着跑,自顾自叹了口气,直接吩咐道:“二楞,把殉国的士兵都抬回营中;大虎,去把剩下的一百人叫来;三娃子跟楼上的人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汇报。”
他话音刚落下,苍崖山上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炸炮爆裂声,百夫长心里一痛,知道那两三百人恐怕不能回来了。
就在这时,楼上有个小兵喊:“队长,队长,有敌袭!”
百夫长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变只觉胸中一痛。他低下头去,看到一柄长箭直直□□他心窝之中,带着血的箭头乌黑油亮,看起来异常锋利。
他想要说交代最后一句话,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最后遗憾地在士兵们惊恐的眼神中一头栽倒在地,永远闭上了眼。
另一位百夫长受伤过重,已经濒死,任由士兵怎么呼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