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刻,原夕争就觉得全身发软,手连曾楚瑜都扣不住,不由心头大震。原夕争从未想过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一种□□,能令人中之便瞬失去抵抗之力,曾楚瑜扭曲的微笑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慢慢地滑倒在地上。
曾楚瑜见原夕争昏倒在地了,才连连倒退了两步跌坐在椅中,扶住桌子又咳嗽了两声,才走出门去,对青湘道:我早上让你放在怀里的东西呢。
青湘见她一个人出来,不由愣了一下,但是迅速将怀中一包东西掏出,那是一包香,说不上有多么好闻,但很奇特。
找只香炉,在院子里点上。曾楚瑜喘着气道。
是。青湘转身朝屋内走去,赫然见原夕争倒在地上,骇得胆战心惊,不由转头道:娘娘娘娘
叫你点香,你磨磨蹭蹭做什么?曾楚瑜喝道,青湘见曾楚瑜大发脾气,也只好顾不得心中震惊,找到了香炉,跌跌撞撞地拿到院子里将香点上。
曾楚瑜见香烟袅袅升,仿佛才松了口气,转过身道:跟我进去,将原夕争扶起来。
青湘小声的哎了一声,扶着曾楚瑜跨过门槛,朝着原夕争走去。
她们刚走近,伏在地上的原夕争细长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吓得两个人连忙倒退了好几步,绊在后面的门槛上,曾楚瑜一下子便摔倒在门边,极为狼狈。
原夕争在青湘心中的积威也甚深,她吓道:楚瑜小姐,我,我们还是先走吧!
曾楚瑜一把甩开了青湘,指着原夕争喊道:你还想挣扎么,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就算我在你的眼里一钱不值,也未必见得你的命就比我更强!青湘见曾楚瑜说这几句话声色俱厉,满面狰狞,吓得一时之间都不敢去扶曾楚瑜。
曾楚瑜吼完了,象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恐惧,心中的气力象是也用完了,她扶着青湘的胳膊退出了屋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昏倒的原夕争,却是再也不敢上前接近。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门外便响起了铁蹄之声,门立时被人冲破了进来,楚因穿着一身皇袍慢慢地走进来,他身后是一身戎装的弯阳。楚因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屋内昏倒的原夕争身上,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皇上。曾楚瑜嘶哑地行了一礼。
楚因点了点头跨进了屋子,他居高临下,目光微微泛红地看着躺在地下的那个人,扶着曾楚瑜的青湘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只觉得鼻端里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弯阳则上前查看了一下原夕争,然后道:回皇上,原夕争确实中了毒。
楚因点了点头,转头道:你们俩做得很好。他说着似乎心思就不再在屋里其他人的身上了,只淡淡地道:原夕争大概多久会醒。
皇上请放心,如影随形的毒经过我的提炼,药性已然比过去要猛之数十倍,没有我的解药,原夕争不会醒。
楚因薄薄的嘴唇微抿,嘣出了两个字:很好。
弯阳心领神会地退出了屋子,曾楚瑜看了一眼地上的原夕争,也由着青湘扶了出去,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曾楚瑜忍不住僵直了,似乎要挪动一步都困难。
春日已近,南朝总是多雨,几个人站在雨地里,青湘打着伞但却阻不住如轻纱一般随风飘拂雨势,曾楚瑜依然被打得像个落汤鸡一样,头发,衣服均打湿了,说不出的狼狈。天边春雷突然滚滚响起,曾楚瑜似乎受到了惊吓,打了个哆嗦一把拉着旁边弯阳,道:弯阳,如果,如果子卿不是纳兰怎么办?
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更随娘娘的意?弯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烦躁跟厌恶,但这种烦躁跟厌恶弯阳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针对曾楚瑜。
曾楚瑜说过她如果恨一个人,就不会让他死,而是让他活着。
活着,每一天都痛苦。
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