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尽落,肉色变赤时即熟。据说其肉鲜嫩美味,浑然天成,令人难以忘却。但是
东方景渊轻轻瞥了一眼太后,见她虽面无表情,但与刚才笑容满面的和颜悦色却是差之远矣,曾楚瑜越说她的面色越沉,到得最后只听她轻斥道:如此残忍的食法,亏你说得出口!
曾楚瑜象是吓了一跳,轻声道:臣妾刚才的意思也是觉得太过残忍了一些,才没有采用。
太后的怒气未消,道:不管是活烤鹅肉也好,炖骆驼蹄子也罢,都是以残忍来满足口欲,吃来不是折寿么?她这么开口一斥,原本轻松的气氛立时便冷了下来,像汤刺虎这种人连人都杀得,杀只鹅鸭,啃只骆驼蹄子又算甚事,不禁各个面面相觑,尴尬了起来。而且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当厅喝斥曾楚瑜,显然这后宫的婆媳关系已然是极差。
曾楚瑜在一边委屈地看了一眼楚因,楚因微笑道:太后母亲您是慈悲为怀,不过今日是家宴,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气,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划算了。他开口说话半点也没有提曾楚瑜的不是,倒反而是劝着太后不要动气,这已经是变相在帮着曾楚瑜了。
太后心里不由暗暗一惊,见曾楚瑜虽低眉垂目,但却没有半点理屈之情,心中虽然怒极,但却发作不得。眼见楚因颇有维护曾楚瑜的意思,倘若自己再闹,只怕会坚定了楚因心中她这个太后无理取闹的印象。
楚因心中则全然不理会这婆媳两人暗中斗法,只微瞥了一下只用了一勺羹汤的原夕争,笑道:子卿觉得此汤如何?
原夕争微笑道:臣大病初愈,还尝不出什么滋味来。他这么一说,似是婉转地表达并不喜爱这种羹汤,难为老太后高高在上,阁里这么多客人,此刻才找到了一个知已,不由看向原夕争的面色更多了几分和善。
曾楚瑜接嘴笑道:是呢,今日原本高兴的事情也挺多,尤其是子卿哥哥病体痊愈。
太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吭声。
原夕争倒是微倾身体,来了一句:娘娘您费心了。
太后见气氛变得冷清了起来,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合时宜了,于是淡淡地道:哀家也有一些乏了,你们接着乐吧,哀家先退了。
众人又皆起身,跪倒,恭送了这位高兴来,败兴走的太后。太后一走,果然这气氛又轻快了起来。
酒过三巡,汤刺虎他们已是喝得面红耳赤,虽还不至于脱靴摘帽,但也各个顶戴不整,歪七竖八。
人人都以为这宴席就要这么完结的时候,楚因却突然微笑道:刚才说起这东晋,朕突然想起自己新得一个东晋的谱子。他说着吩咐人去取过来。
谱子取过来之后,楚因让太监直接递给了原夕争。原夕争接过,略略展开一瞧,楚因笑道:子卿可是乐道高手,可能看出这是何谱?
原夕争低头禀道:此乃燕乐半字谱中的弦索谱,原是由西晋乐师列和c中书监荀勖共同制订的一种记谱法。
子卿果然是乐道大家,此谱确实是东晋时期流传下来的一本弦索谱的真迹,只听说东晋时期文美,乐美,无一不是极品,朕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琴师为朕弹琴此曲。朕知子卿有通天之能,不如就请子卿为大家抚奏此曲,如何?
瑞安的面色不禁一变,会在大宴席上抚琴奏乐的都是一些乐师,乐师是妓籍,也是最下等的人之一。上等之人就算习奏古琴,也讲得是一种修身养体,陶冶性情,绝对不会是为了给人娱乐,偶有为客奏琴,多半是一些尊贵之极或私交甚密的客人,又或者是来自于长辈的点评,比如像当初曾楚瑜给楚因他们弹琴。因此楚因要原夕争以驸马的身份在宴席之上为一群武将们抚曲,不单单是刻意贬低原夕争,甚至是一种羞辱。她能这么想,自然所有的人都不禁有这种想法,只是他们更在想的是原夕争到底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