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用那些草可以驱赶伊鬼蝠?”我好奇地问瓦申克。
“你又怎么知道那些东西叫做伊鬼蝠?”瓦申克反问过来。
我想了想,看着眼前的穆门,不打算再隐瞒瓦申克。
“修庆告诉我的。”我回答说。
“鸟皮卷。”瓦申克也回答了我。
“那里面也写了这些?”
“并没有多少,我大概猜中了一些。”
瓦申克抬头看着坡顶的行宫。
“修庆是在里面么?”我问瓦申克。
“不,”他回答说,“在我出来之前就没有见过他。”
我预备跳过一块草甸时,脚却被卡在一道缝隙里。我摔下来,使劲抽离但毫无用处。不断移动的草甸让缝隙变得更加狭窄。
“收起胳膊!”
瓦申克大声对我说,抽出长刀瞬间斩断了半块草甸,卡在中间的腿立刻拔了出来。我甩掉泥浆站起,坡下的杲垢大军已经从白烟中钻出,缓缓向上迫近。
“谢谢你。”我转身对瓦申克致谢。
但他已经追上去了远处的空则和萨克,并对他们说着什么。只剩穆门在前面回头望着我。
“撤守行宫!‘提鲁斯’缆绳准备!”
延祸的俩领命令翼手龙群重新回到船舷上抓起缆绳,所有守备军撤回德罗撒境内从长计议。拉贡们此起彼伏的发出哀乐一般的鸣叫,仿佛是在感慨德罗撒在这持续了四百多“归”的“德苏之战”中,第一次以失败者的姿态回归。草甸颤动的更加强烈,身后的一簇簇火焰一个个被掠过的黑云熄灭。
我跟随残存守备护卫已到达坡顶,高高扬起的船头对我来说好像是永生都无法逾越的巅峰。船舷处垂下来几根缆绳,守备护卫争先恐后的抓住向上攀登。头顶上突然落下一层灰尘,我掸了掸,认为只是谁身上的泥浆。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我内心期待能够立刻结束争斗的胆怯愿景所致。我抬头看,六公塔上的雕像们突然全部都变形扭曲起来,而夹在灰尘里的又多了些小碎石块,连续两三个砸中我的衣甲,肩膀上生疼。
”呼喝!”一声,船头上发出一阵骚乱。右前方的坡沼抬高起来,马上要登上去的那些守备又被荡了下来。六公塔旁的姆拉雅墙底先后冒出来四只大于穆塔布拉龙成十多倍的巨型杲垢,两两挤在一处,前爪搭在防御墙体上不断用它们宽扁肥厚的鳄吻撞击啃咬。
震动波沿着姆拉雅直传导上六公塔顶,没一会儿,第三尊头像应声碎裂,夹裹着一团团红炎如火雨般落下。
“阿玛格内降下了愤怒!”
船头之上,勤岑站在顶端高扬着两手向天空悲愤呐喊。落下的雕像碎块砸中了甲板,船体一下子变得倾斜。已经通过了后卫线位置的杲垢大军距离行宫不过十余丈,守备护卫中祈祷声c咒骂声不绝于耳,混乱一团。爬上一半的几只拉贡或跳或掉下来在草甸上,试图寻找别的路径逃生。此刻,也已经没有谁更多在意还在行宫中的秘云的为难。
“直起你们的身体!回去行宫内殿!”
瓦申克再次发号施令,但这一次没有再假借延祸的身份,而那些预备的叛逃者竟也对此没有存疑的顺服下来。这样的场景令我突然想起曾经是见过的:纳兰山下,在围捕那些现在想来羸弱不堪的野兽时,瓦申克也一度替代了生病的尚贾布,完成了一场场漂亮的剿杀。
只不过,时至今日,情况发生了天壤之别。我们成了困在岩缝中的那只小兽。
“行宫里是否还有武器?”瓦申克问着还未登船的延祸。
“或许吧。”
延祸的语气并非不屑,而是如同他那件挂满污泥的铠甲一样,成了颓靡之徒。
“还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