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贵不可言,只是不宜留养在此地,恐防发生意外。
小尼在去年即对夫人说过与夫人有缘,今当代夫人抚养,以了宿缘。“吕氏因蕃连布言皆有验,故也深信不疑。便道:”既是如此,师太拟将此孩何处安放?
“蕃连布道:”小庵静水,离此不远,且待夫人过了满月,即请至小庵居住。虽说代夫人抚养,喂乳睡宿,还须夫人自己劳心。“吕氏不禁笑道:”照这般说来,还是妾身扶养,怎说是师太扶养?并且师太道此地不宜留养此孩,怎的师太的静水庵离此甚近,却也相宜了起来,岂不令人难解?“蕃连布道:”在没有断乳之前,当然须夫人亲劳;到了断乳之后,便是小尼的职责了。至于不宜留养此地,反宜留养小庵,原也有个缘故,本来不宜泄言,只是夫人不比别个人儿,还可说明给夫人知道。但是再不许讲给第二个人听了!“吕氏见这般郑重,只道:”妾身理会得,决不向人胡言。“蕃连布便轻轻的道:”去年小尼见了夫人,不是说过一句‘好一个贵人’的话儿?“吕氏点头道:”确有此语。“蕃连布道:”夫人的贵便是应在此子的身上。此子将来大建功业,直要做到一个皇帝。如此若是留养此地,王气笼罩,光冲上霄,脱被忌者所见,怎不要发生意外?因此要将他迁住庵中。小尼自能仗佛家法力,拿佛光遮护王气,便不致妨事了。“吕氏听说,真是又惊又喜。等到满月过后,吕氏便携带了杨坚,到静水阉居住。
眨眨眼过了一年,这天正是炎夏六月,流火铄金,好不酷热。到了骄阳斜挂树梢的时候,蕃连布入市去购买零星物件c吕氏却命一个使女,煮了些浴水,在房洗浴即毕。却见那个儿子杨坚,虽只一岁过得没有几月,似乎也很热。她便替他脱去了小衫裤儿,将他放到浴盆中洗洗。哪知洗得没多时候,只见杨坚的额上,忽然生出两支角儿,雪白的小身体上,也隐隐的显出了金鳞。吕氏好不着慌,吓得一失手,将杨坚抛弃在地上,往外就跑。恰巧蕃连布购物回庵,见吕氏惊慌失措,急急问故。
吕氏忙将此事告知了蕃连布。蕃连布听了,说声不妙,赶忙三脚两步的走进吕氏房中,从地上抱了起来。扶摸杨坚的头儿道:“我儿受惊了,又累你迟做几年皇帝。”这时吕氏也走了进来,再仔细看杨坚时,依旧头儿很平整,先前的头上的角儿,不知到了哪里去了。身上依旧是光光滑滑的皮肤,有什么金鳞。吕氏不禁奇异道:“先前明明看得很清楚,又不是眼花,现在怎的角儿鳞甲都已不见了?”蕃连布道:“并不是夫人眼花,他本人是天上的小金龙下降尘世,今天天气闷热,他被夫人在水中洗浴,觉得畅快,不禁渐渐的现出真身。如今被夫人蓦地丢在地下,他受了惊吓,又得迟做几年皇帝了。”吕氏听了,好生懊悔,从此便格外的留神保护。
到了两足岁断了乳,杨坚已是呀呀学语,渐能独个儿行走,聪慧异于常儿。蕃连布即谓吕氏道:“如今夫人好回家去了,孩子的一切,小尼自能料理。”吕氏深知蕃连布可托,便称谢而归。整顿些家务,隔了十天半月,每到静水庵探视一回。
说也奇怪,那个杨坚,见了自己的母亲,反不十分亲热,倒和蕃连布有异常的依恋,因此,吕氏更觉放心。杨坚到了五岁,即由蕃连布教他识字读书,学习武艺。真是皇帝英质,天赋独厚,一学便会,一见即知。又肯用心上进,到了十六岁,已是一个文武全才。
那天是八月中秋的晚上,一轮皓月映照在静水庵的庭中,如同白日,杨坚便踏着月光,在庭中舞了一回剑儿。却见蕃连布自内走出,他便上前相见,叫了声师父。
蕃连布却招他到了内堂,命他坐下。蕃连布自己也坐在蒲团上面,便对杨坚道:“如今你已成丁,明天好回去了。”杨坚听了一惊,认作自己做错了事儿,慌的跪倒在蕃连布面前道:“弟子蒙师父教诲,得益不浅。如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