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面无表情,“皇上口谕,娘娘单管前去景山,皇上国事缠身,娘娘不必去辞行了,御赐一物,聊为纪念”。
玄九身后的小太监高高捧起一个银制的汤盅,古声上前接过,奉到云端面前,云端揭开盅盖,却在扫到汤盅里物事的瞬间惊的一脚踹了过去。
古声闷哼一声,跌下高高的后座,手中的托盘汤盅也撒的到处都是,一条绿油油的长蛇在地上弹了几下,恰恰落到楚墨醉脚边,楚墨醉用脚拨了拨,脸上浮起一个兴味的笑来。
“皇上有言,皇上无须娘娘祈福,娘娘在景山好生修身养性”。
云端惊怒交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见皇上”。
“奴才会将娘娘的话带到,告退”。
玄九刚踏出大殿,云端挺的笔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又猛然挺直,“楚皇热闹看够了?”
“娘娘好胆色,楚某佩服!”
“废话少说,本宫的孩子在哪里?”
楚墨醉琥珀色的眸子染上点点星光,“娘娘当日去废殿营救朱衣侯,是否在他身边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云端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看向他,“你说什么?”
楚墨醉怜惜摸了摸手中把玩的芍药,“那孩子叫江君寻,被整个江府当做童养婿养着的,娘娘若不信,大可去问朱衣侯身边的凤九,他是最清楚的那个,既是皇上的亲生骨肉,那位太后娘娘又怎舍得为难——”
与此同时,江流同学紧抿双唇忍着心口波涛汹涌的气息终于闯进了止戈院的内院,举目四顾,佳人芳踪渺渺,嘴角就弯出了一分委屈的弧度,大声喊了起来,“暖暖,暖暖,你在哪儿,暖暖——”
“你是什么人?”
江流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喊,“暖暖,暖暖——”
霜叶小姑娘怒了,“不许乱叫!夫人和小少爷都在睡觉!”
江流立即咽回喊声,小声问道,“那你带我去看他们,我保证轻轻的,不吵醒他们”。
霜叶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羡慕开口,“你那美人痣长的真好看。是怎么长的?”
江流。“”
好吧,江流同学第一次遇到比他还二的二货,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情有可原。
“快带我去,他们在追我”。
霜叶小姑娘立即正义感爆棚。“你跟我来。等他们追来了。我帮你赶走他们!”
江流感动了,“你真好!”
认为自己好的人一定是好人,霜叶小姑娘一向爱恨分明。当下义不容辞的领着江流穿花拂柳直奔自家主子的闺房。
苏凰歌被江流喊醒了,结果江流又不喊了,正在奇怪间便见一人以饿虎扑狼之势头猛地抱住了她,委委屈屈控诉,“暖暖,你怎么都不去找我?”
苏小白,“”
“对了,儿子,儿子呢?让我看看”。
这几个月来,虽然未朝华和苏荇对苏小白同学实行的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但苏小白还是渐渐知晓人事,否则也不会猜到小皱皱不是未朝华的骨肉,也不会再将江流看做女人,当然苏凰歌对江流的认识还有待加深,见他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又如此“从容不迫”兼理直气壮的拥抱自己,并要求看儿子,只当他是得了未朝华的允许进来的,因此虽对他的自称持保留态度,却也没激烈反对。
而江流则一眼扫见了睡在里侧的小皱皱,一时心思全被自家儿子吸引过去,没有发觉苏凰歌的不妥,毫不见外的爬上床惊喜抱起自家儿子,“暖暖,他好小!”
苏小白不高兴了,“他已经长大好多了”。
江流看了看,虽然还是认为手中的小东西跟个老鼠似的,但既然娘子大人说长大了,他就跟着点头吧,又伸手捏了捏小东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