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他分明是有备而战”花寄情叹道:“我觉得我们好像在走迷宫,每当我们以为自己要走出来了,就会瞬间再陷入一个更大的迷局。当初我们都以为墨负尘身体内便是分体魔,便是罪魁祸首,结果又出来了一个魔魇,现在我们以为魔魇就是魔主,其实我想并不是,还有更可怕的敌人。”
凤卓急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发这种感慨,你看出甚么事了赶紧说行不行!”
花寄情瞥了他一眼,转向帝孤鸿:“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在混沌山布阵时,你本来是想布金汤阵的,后来得小灵一语启发,然后便布了教化阵你当时拿出来了一些现成的阵图,十分精妙,可是我们为了一任自然,不破坏混沌山原有的结构,所以将阵法略为改动,布出的教化阵,其实与之前有些不同。”
帝孤鸿点头,看着镜中的魔魇,也不由得微微凝眉,花寄情指着他道:“你看他的步子,他起初进山,走的步子就完全按着金汤阵的破法,所以看上去才这么绕来绕去。后来他发现不对,又按着教化阵的步法来走走的也完全是原本的教化阵的布局,而不是我们的教化阵的布局。这就说明,他早就知道混沌谷有甚么,甚至也早就知道,这儿被你设了阵!”
满室皆静,她轻声道:“但是,如果魔魇精通阵法,那样他很容易就能看出这阵已经有所不同,而如我或者扶疏这种,似通非通的,就会停下来细细研究阵法,然后想办法去突破但是他却是走的不假思索,却完全看不出阵的不同。这就证明,他本身不通阵法,却看过与帝孤鸿一样的阵法图,硬生生记住了。”
她缓缓的停下来,犹豫了许久,还是看着空处慢慢的道,“魔域,魔婴,制造者都另有其人。魔魇不是真正的天域真神,他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天域真神另有其人帝孤鸿,凤卓,兹事体大,你们好生想想。”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一个目标,就是帝逸,前任神主帝逸。但是帝逸与帝孤鸿不同,帝孤鸿为人任性邪妄,只是强权压服,帝逸却向来有英明仁慈之名,五大洲几乎无人不敬仰,就连一直被他们不当回事的皇室中人,都在供奉帝逸的神像可是,一想到万年圣火,想到帝逸让帝孤鸿以魂魄之身残酷厉练。连对亲生儿子都如此残忍,花寄情便觉得,这个帝逸,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好
室中一时静的针落可闻,花寄情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我去混沌山看看。”
帝孤鸿定了定神,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我陪你去。”花寄情瞥了他一眼,帝孤鸿轻声道:“我没事。”
“好,”花寄情道:“我记得你说过,地下魔宫通达天下无所不在,是不是?”帝孤鸿点头,她便指了图中一处:“那我们两人分头,你去那儿,设一个传送阵,就传到你设置机关的地下魔宫,我现在去引魔魇过去。”
帝孤鸿微怔:“现在还要引魔魇去地下魔宫?”她嗯了一声,帝孤鸿温言道:“那你小心。”
花寄情道,“你也要小心,必要的时候隐身攻击也可以,关键是神火金针。”帝孤鸿情不自禁的抬头,与她交换过一眼,两人原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此时此刻,心情却不由自主的添了几许悲壮
改变之后的教化阵,与之前大同小异,所以魔魇七折八弯之下,终于进了阵法的中层,正铿锵向前,就觉得眼前一幌,似乎阵法又起了甚么变化。魔魇本来就毫无耐心,登时便恼了,却恰在此时,看到地上有一截新鲜的断骨。魔魇不由得精神一振,重又迈步向外,不一会儿便听到兽嘶声声,不远处有两只黑魅正自相斗,这两只黑魅腿的下半截已经被人削断,身上的黑毛也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乍看上去倒像一个人类魔魇并未在意,看了几眼,便上前几步,其中一只黑魅早扑上去,一口向另一只黑魅的咽喉,顿时皮破血出,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