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情随即跃身起来,一脚踢飞了张兆祀,稳稳当当的站在了马上,一身孝服,满面冰霜,一字一句:“既然如此,我想我爹爹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子书族人受这样的折辱你们既然敢在葬礼上挑衅,想必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我又怎能不成全呢?”她轻抬手,掌间寒芒吞吐,竟没有用那柄用惯了的惊鸿剑,而是用了子书寄情的佩剑承影,轻轻一摆,尺许长的剑芒已经瞬间暴出,杀气四溢。
休说张家人,就连子书族人都怔了一怔,就连当年的子书寄情,号称千年难逢的玄术天才,也不曾把这细致优雅的承影剑用出这样的赫赫威势。
花寄情随即提剑,轻轻纵出,身如飞花,落地轻悄,雪色人影美至入画,张家人一怔之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惊道:“祀儿!”一边冲了出来,想要去救张兆祀,花寄情提剑挡住,不几招,便有人惊呼出来:“是青云剑法!这是青云剑法啊!”
花寄情一声不吭,仍旧从容向前,若不是她一定要用这青云剑法,她乃是弑天屠神的阴煞,连身入魔军都所向披靡,要对付这些凡人,又何消一招半式?张家人齐齐后退,她便步步紧逼,张兆祀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站起来,大怒道:“你们你们果然偷学了我张家绝学!子书寄情!你们卑鄙无耻在先,杀人灭口在后,堂堂子书家族怎可这么无耻?”
说话间,花寄情已经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的好,我既然已经杀人灭口纵是学了你们的青云剑,又有谁知?”
张兆祀脸色大变,腿一软便跪了下来,直至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她是要将张家人杀的一个不剩只有死人,才能守住这个秘密他一咬牙,手便往空中一举,双手结印,子书未明急道:“家主小心,他要用修罗伞!”一边挡在了两人之间。
张兆祀已经以血祭祀,一朵巨大的红伞骤然升起,空中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修罗伞乃是邪物,需以人血引动,击出的骨钉亦如附骨之蛆,沾肤便食尽血肉魂魄,子书鹤急道:“退后!退后!众人退后!”
花寄情道,“不准退!”
子书鹤急道:“你要让族人都为你陪葬么!”
花寄情怒了,冷冷的道:“我说了!不能退!送葬怎能走回头路?你要让我爹娘泉下也受罪么!”
子书鹤一窒,只得咬牙上前,双手结印抵挡,其余几个长老也都冲了上来,花寄情遥遥掷出了惊鸿剑,剑影幢幢,绕着子书族人布成了一面银亮亮的光罩,便如一道屏障,骨钉一至,便被迅速击飞,峥峥连声。忽听有人道:“花姐姐!”声音带着哭腔。
花寄情一怔抬头,便见温亭寂和温少炎站在不远处,显然是想悄悄来送子书未昕一程,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修罗伞骨钉向四面八方而射,铺天盖地,射程足有十丈,若是要护他们,便护不得子书族人了眼见几枚骨钉已经向他们射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花寄情咬牙跃起,一脚一个,踢起两个张氏族人,后发先至,便挡在了他们面前,几枚骨钉噗噗几声,便钉在了那两人身上,那两人长声惨叫,声音直令人毛骨悚然。
温少炎已经吓的软倒在地,叫都叫不出了,花寄情在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便掷出了这两个人可是一掷之下,竟似乎骤然迈过了心里的一道坎儿,于是再不迟疑,接连掷出,不一会儿就将张家人杀的干干净净,转身回头时,张兆祀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向后便倒,修罗伞少了主人的支撑,也慢慢落下花寄情轻抬手收了惊鸿剑,一步步走了回来,杀了这么多人,她身上的孝服仍旧雪白耀眼,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到,可是坚韧洁净的道心,却似乎瞬间血染,再不能恢复本来的颜色
看着眼前一片狼籍,花寄情竟有些迷惘,没来由的,忽然想起很久,很久,很久之前那个甫入神殿的小姑娘,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帝孤鸿比着手指,双瞳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