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情一声不吭,只侧头,冷冷的看了子书鹤一眼。子书鹤一看她神情,便知她生了疑心,但他们虽然一直想试她玄法,又怎敢用外人来试?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挑衅这时候当着人也没办法解释。子书鹤直接上前一步,怒道:“张承!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我们子书家族是好欺负的不成!”
子书未明也贴过身来,把声音压的极低:“家主,这是青云坊张家的人这十几年来,咱们两家明里暗里,大大小小,也不知打过多少次了他们大概是听说了甚么,竟在这时候发难,也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花寄情淡淡点头,子书家主的通灵秘技,虽然只有族中的重要人物才知实情,但毕竟有些流言传出,只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大多人听到了也不甚相信而已。这青云坊张家,亦是东临的玄术大家,他们有一门六十四路青云剑的绝学,乃是张家不传之秘,也是张家赖以成名的绝学,却被子书寄情偷偷学到,用的时候偏生又被他们看到了两家就此结仇。子书寄情后来失踪,子书家已经没有人会这门功夫,但张家仍旧不依不饶,这些年来不住挑衅,子书尺阑玄法不错,又是朝廷的守关大将军,张家也不敢闹的太过份,现在听得子书尺阑死了,当然会来拣个现成便宜。
这时候子书鹤与张承一言不合,已经剑拔弩张,但毕竟是送葬之时,子书鹤强自压抑,没有动手花寄情瞥了那干人一眼,情知今日无法善罢,不由得冷笑一声,淡淡的道:“鹤长老,你回来。”
子书鹤咬牙切齿的退回,便听张家有人道:“张承,你也回来!”
这是有意在学她说话了,张承回头一看,笑嘻嘻的退回几步,随即有个三十许的白面男子纵马过来,遥遥笑道:“这么嫩生生的小姑娘,只怕比少爷我还小着几岁,你们这些人眼晴瞎了么,居然认她当家主?她怎可能是子书寄情?”
子书未明怒道:“放肆!”
他理都不理,仍旧满面调笑,身后张承急凑趣笑道:“是啊,不止是眼睛瞎了,脑子只怕也不大好使,这人死都死了,还能回来么!看来子书家是真没人了,居然编出这种三岁小孩子都不信的话出来蒙人,咱们难道是吓大的么”
花寄情和帝孤鸿的身份来历,几位长老半句也不敢向外吐露,就连这所谓转世之说,也只有长老和几个亲近的弟子才知道。只是因为花寄情吩咐,要向外界公布子书尺阑的罪行,所以才把子书寄情回来的事情透露了些许。
那白面男子笑够了,愈是见众人生气,反而愈是嚣张,竟纵马直驰到花寄情面前,便从马上伸长着脑袋,对她上下打量,一边啧啧的道:“少爷我整天听人说,要想俏,一身孝,今儿才算亲眼见到了这小娘子长的,真真是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少爷老远瞅着,身子都酥了半边儿”他倒转马鞭,拿鞭梢来抬她的下巴:“尤其是这副冷冰洋的小模样,这小嘴儿抿着,真个撩的死人哈哈哈”
听他言辞下流,子书长老们尽皆怒容满面,只是看花寄情不动声色,才都死死忍着。花寄情轻抬手,慢慢将鞭梢推开,一边淡淡的道:“你叫甚么名字?”
男子哈哈大笑:“这就通上名了?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张名兆祀是也!”
花寄情点了点头,仍旧不动声色,比比张家诸人:“这儿你做的了主?”
张兆祀道:“当然!”他回身笑道:“这儿少爷说了算!小娘子,少爷看上你了,不舍得欺负你,不如这样,你只要点个头,咱们两家立刻就仇家变亲家,你我今晚便成亲,你说怎么样啊”
他一边说,那些人便都哈哈大笑,花寄情直等他笑完了,才一字一句的道:“今日是我父母下葬,我不想与人动手张公子马上带着你的人退回去,我会在葬礼过后,亲自上门,奉上十枚上品培元丹,以为结交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