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晌午,李玄晟乔装成商贾入凉州城,登门拜访宇文松。入府衙来到后院演武场,李玄晟见到了正在骑马射箭的宇文松。百步之内,十箭正中靶心,足以看出宇文松箭术的精准。
宇文松下马,将弓箭交给侍卫,和颜悦色地走到李玄晟的跟前。
“自安京一别数月,本以为没有机会跟世子好好讨教,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李玄晟客气地回道,“咱们能再见面说明大人跟我有缘,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这晌午一般都是小憩,大人倒是好雅兴,居然会在这练习箭法!”
“入军后养成的习惯,时日长了便改不过来啦!听闻世子跟徐老学过箭法,不知可否露上两手让老夫瞧瞧?”
李玄晟哈哈笑道,“承蒙刺史大人看到起,那我就露上两手!不过我只会跟我的追风配合!”
奚阡牵来追风,李玄晟翻身上马,接过弓箭向着摆好的靶子冲去。李玄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自然非同一般。李玄晟与靶子拉开的距离是宇文松的一倍,两百步开外,十支羽箭皆贯穿靶心。
站在宇文松一旁的宇文赞倒是有些惊愕,满弓拉弦射出十箭几乎在瞬息之间,如此精准有力的箭术,怕是朔风营箭术最高的弓箭手都无法比拟。这个洛阳王世子还真是个怪物。
宇文松鼓掌赞誉道,“不愧是徐老高徒,箭术已然入精之境界。若与当年的徐老比较,世子的箭术可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宇文赞没想到一向以严厉著称的父亲会赞誉他人,这也难怪谁让李玄晟有两把刷子呢!宇文松沉声对身后的宇文赞说道,“赞儿,若说天赋你在凉州甚至是河西都可以算的上等,但与世子比较,你觉得自己如何呢?”
“回父亲,我自愧不如!”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不错。那你知道以后该如何了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宇文松当着属下还有外人如此教育自己亲儿子,实在让人猜不到他目的。
李玄晟拜访与宇文松,更多的是聊一些关于凉州周围的风俗人情。宇文松会意后,亦是配合地为李玄晟讲解着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琐事。畅聊了一个下午,宇文松设宴款待了李玄晟。
李玄晟在酒足饭饱后离去,宇文松派宇文赞送至府门外。归来之后,宇文赞对宇文松说道,“父亲,您与世子只谈论凉州风俗人情!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
宇文松此时微醉,右拳撑着头,笑道,“深意倒是没多少,只不过是换了换说话的方式,只有懂得话语中词语的顺序便会懂得其中的意思!赞儿,自明日起,带着朔风营加紧训练,咱们有事要做了!”
“是,父亲!”
安京洛阳王府中堂阁楼,凉州主簿宋金顺正跟洛阳王李青说着如今凉州的情况。不巧的是今日洛阳王府之内还多了一位访客,正与洛阳王对弈,此人正是逍遥楼的陈寿。
陈寿是何身份,宋金顺作为朝廷命官并不知晓。他只知道自己说有事相商时,洛阳王并未让此人离去。显然此人于洛阳王而言绝非闲杂人。
宋金顺恭敬行礼,缓缓说道,“宇文大人是真打算站在朝廷这边,倒是柳家态度始终不明确!大人怕夜长梦多,特派下官前来。不知王爷,能否给一个可靠的回答!”
洛阳王左手执白棋,斟酌着棋盘上的棋局,“为了一个答案,让自己的主簿前来,宇文大人那边是不放心世子?还是不信任朝廷呢?”
李青一个大帽子扣过来,宋金顺只好解释道,“世子武功经略不凡,有世子相助,大人岂会不放心!”
白子落下,李青默然说道,“如此说来,那就是不信任朝廷!只是不知道被陛下知晓宇文大人的心思,会不会被撤职回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