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长重街往回走着。
竺饮清倒是平静,岑儿却有几分明显的失落。
竺饮清思忖着是否该说些什么来活跃一下此时凝重的气氛。
两人走过茶点铺,竺饮清轻唤她一声,指着铺道:“昨日似乎听你说宋叔爱吃栗粉糕,不如我们买一些吧!”
“哦,好啊!”岑儿恹恹地答着,情绪似乎不高。
两人正往铺里走着,竺饮清忽闻身后有人唤她。一回头便看见一个女孩儿站在对面的铺门口。
那是如风布庄的丫头桑儿。在布庄时她们不住一个房里,所以并不熟。
她想了想,便转过身让岑儿先进铺去,自己朝着道上走去。
那一头,桑儿也跑了过来。
两人站在道边,桑儿似乎有些意外:“清儿,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大家都说你现在住进了澹台将军的府里,是真的吗?”
“呃嗯,是的。”竺饮清有些窘迫,也不愿就此话题多说,只道:“没想到会看到你,铺里还好吧?秋雁还好吗?”
她心里还是记挂着秋雁。那些闲言,她应该也听到了吧,也不知她会怎么想。
“铺倒还好,不过不过秋雁”桑儿忽然吞吞吐吐。
心下忽然生出一丝不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竺饮忙问:“秋雁怎么了?”
“前日你走后,夜里铺里忽然来了好几个官差,说是刑狱司的,问了云娘几句话就把秋雁带走了,说要带回去问话,就一直没回来。”
“什么?”竺饮清骇然大惊,心如乱丝,“怎会这样?带秋雁问什么话?”
桑儿一脸为难:“我们也不知,云娘说说好像和你有关,她告诉官爷秋雁和你最熟,所以”
她没再说下去,只望见眼前的女陡然一颤,步履不稳地跌退半步。
“然后呢?然后呢?”竺饮清眉眼一紧,连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声音打着颤。
“然后昨儿傍晚张伯去刑狱司门口问了,人家说早放出来了,可是她一直没回来”桑儿低低地答道。
“没回来?没回来”
竺饮清周身震动,喃喃地念了两句,无力地松了手。
乌瞳瞬间紧缩,心底似有什么物事骤然崩裂,碎为万片,尖锐的残片刺入心口,便觉呼吸都艰难了。
“桑儿,走啦!”街旁的铺里传来喊声。
“哦,来了,来了!”桑儿回身答了一身,又转过头来,“清儿,我得走了啊,要是秋雁回来了,我让她去找你!”
岑儿拿好糕点走出铺,望见道旁的女呆愣愣地立着。
熙攘的人群中,那细瘦如烟的薄影显得格外落寞。
“姑娘,已经买好了,我们走吧!”
眼前的女僵硬地侧过脸来望了她一眼,脸色煞白,灵眸黯淡无光,惨然至。
岑儿吓了一跳。
“姑娘,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岑儿急忙问道,说着便伸手去扶她。
竺饮清却没有答话,只无力地摇摇头,缓缓转过身,沉默地往前走去,步履跚跚,似有千钧。
澹台肃珩很意外,她竟一直未来找他!
此时已是戌正刻,从他回府到现在已过了两个时辰。
这不像她!
连岑儿都忿忿不平,她为何会这般平静?
按岑儿所说,她回府后,便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里,连晚膳也未用。如此看来,她的反应也是明显的。她应该是生气的吧!
不管怎么说,这事,她也确实有理由生他的气。
即使她想明白了他的意图,也不该是如今这样。以她执拗的性定会来要个解释。
他岂会知道,此时的竺饮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