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微微一怔,他对这一类的事还真是所知甚少。现在按照祝融的说法,孟获不过是众多的南蛮异族中的一个宗族头领,而且看起来还不是什么有人有势的宗族——真要是有点人势的宗族,哪里会像这两夫『妇』一样这么寒酸!?
顿了顿张仁道:“既如此,那就容我唤一声孟宗主吧。你们夫『妇』远离云南宗族,跑来我这交址到底是有什么事?”
祝融道:“张夷州已取士燮而代之,占据交址,这些事情本与我们南蛮各族无关。只是我很想问一下,张夷州会不会中断交址一地与南蛮各族之间的互市交易?”
张仁张大了嘴巴,哑然应道:“这就是你们紧巴巴的赶来交址要向我问的事情?交址与南蛮之间的商贸如何很重要吗?”
祝融“叭”的双手一拍桌子,急急的立起身来道:“怎么不重要?另的南蛮宗族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宗族土地贫脊,每年辛苦耕作所收上来的五谷根本就不够喂养族人,全赖采集山中草『药』、原矿、宝石、金银来交址交换米粮,吾之宗族方能得以生存。若是张夷州占据交址之后就中断原本与南蛮各族之间的互市往来,吾之宗族岂不是要忍饥挨饿,至死无数?张夷州,今日我夫『妇』来此也是要向张夷州提出警告,如果张夷州敢中断与南蛮各族之间的互市往来,南蛮各族一定会组成联盟攻打交址,那时你张夷州就祸不远矣!”
祝融的这番话让张仁楞住半晌,许久才放声大笑道:“怎么?我这交址要是不卖粮食给你们,你们就要合南蛮诸族之力与我开战吗?有趣,真是有趣!哈哈哈……”
祝融的面『色』冷冷的:“张夷州切莫认为我是在说笑!事关各宗族之存亡大事,非是儿戏!”
张仁想了一会儿笑道:“是啊是啊,我还真有点怕呢!不过南蛮宗族那么多,为什么只有你们一族来了,其他的宗族呢?要是我没有猜错,你们夫『妇』的宗族实力很弱,常常被其他的宗族欺凌吧?不然哪有一个宗族之主连侍从也不带上几个就跑来他国领土交涉谈判的道理,而且你们连礼物也不送上一点,未免太过塞酸了一些吧?你说你们会集合南蛮各宗族之力攻打交址,我很怀疑你孟宗主有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祝融脸『色』大变,显然是被张仁的几句话给说破了心事,右手也不自主的探向腰后,而孟获的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张仁好歹也在各种场面里混了那么多年,一看见孟获夫『妇』的举动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他们的想法,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而身边的貂婵也查觉出了对方的不对劲,稍稍探前一些护住张仁,右手也搭到了秀锋剑的剑柄上。
大厅中的空气有些紧张,似乎有一触即发的危险。不过张仁却在此刻开了口道:“孟宗主,祝夫人,你们在这里除掉我会有用吗?本来我们可以好好谈的事,你们若是心急之下不加考虑做出错事,很可能会越搞越糟。你们能不能逃出交址姑且不论,我若身死,我的后人与我的臣下一定会拼尽全力为我报仇。也不用攻打你们南蛮,只要彻底断绝与南蛮之间的商道,让你们无粮可购便足矣。你说南蛮各族会联合起来这我相信,但是我不是不晓军事的士燮,而且我手上所拥有的实力也是你无法想像的。我在这里敢说一句,你南蛮敢来我交址多少人,就准备死多少人!”
别看张仁平时很二百五兼痞子相,怎么说他也当了这多年的上位者,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也经历过好多回,一但真正的认真起来还是很有几分气势的。现在面对很可能会暴起发难的孟获夫『妇』,张仁马上就使出了“吓”字决,抓住孟获夫『妇』的软肋说出这番真真假假混杂在一处的话来。而这番话的效果也很明显,祝融犹豫了一下复又把本已背到身后的右手放回了膝前,孟获见老婆如此自然是也跟着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