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逊摇摇头,他的思想有些拘泥,对张仁的这些话根本就想不明白。
张仁伸长了手拍拍张逊肩头道:“伯言,我知道你这是担心族人安危。但请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吴候敢对我张氏动什么手,先不说我这夷、泉两州,西至川中,北过黄河,华夏九州能够让我张氏安身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我们张氏还是为了吴候,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在张氏财力渐丰之时就已经派出了许多信得过的人去九州各处购置产业,为的就是防备有一天吴候会动什么手脚。远了不说,就是现在吴候敢有什么举动,身处江夏的糜竺也会马上派出人手去接应我们张氏族人。吴候怕我这里,因而容不下张氏,刘皇叔那里我相信却会大大的欢迎。”
张逊暗然一惊,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张仁笑了笑,复又端起茶杯:“况且你再度出仕江东,身在吴候之侧,也会尽力去防备这种事情的发生吧?说真的,我没有想到吴候派来的使节会是你和郡主。本来按我的推算,吴候派来的人不是鲁子敬也该是吕范。你既然选择了继续为吴候效力,我也不会拦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多为吴夷之间的和睦尽几分力也不错。我还是那句话,终我一身,非到万不得已,不愿与任何的诸候为敌。伯言身负奇才,日后必会得到吴候的重用,那就多在吴候面前美言几句吧。”
张逊怔了怔,随即摇头苦笑道:“兄长,我先是兵败于你手,之后虽出仕却又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在身上,你真认为吴候还会信任我吗?实话实说,我这次能再度出仕,全赖公瑾与郡主一力保荐,具言以我为使出使夷州乃上上之选,吴候才会启用于我,不然……”
张仁瞬了瞬眉头问道:“公纪现在如何?”
张逊道:“还是老样子,虚挂一职,吴候虽有授兵千人,但也不过就是作作样子。公纪叔本身也不是能为官行政之人,整日在府里把玩书籍、编修典故,到也乐得其所。”
张逊笑了笑,起身背手去看天上的明月:“伯言,不管吴候怎样,他只要不去做什么让我恼火的事,我也懒得去理会太多。你如果在吴候面前说不上什么话,却又想为孙张两家尽一尽心力的话,不妨在回吴后多和公瑾、子敬沟通沟通,我想他二人会明白吴夷之间的厉害关系的,而且他们说的话在吴候心里也比较有份量。不过你千万别去惹张子布,那个老顽固……呵呵,算了不说,我也当是嘴上积点德。
”
张逊也笑了笑:“即如此,愚弟也没什么可罗嗦的了。我会在夷州住上几天,大概在中秋节后的八月二十就动身回吴向吴候复命。至于郡主……吴候有向郡主交待过随她之意,想什么时候回吴就什么时候回去,到是在那时要劳烦兄长安排船只人手。”
张仁道:“我知道了。总之一句话,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伯言,如果说有一天你觉得在吴候帐下已经没什么意义,答应为兄一定要到夷州来。”22ff
张逊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张逊向张仁说出这番话,本来是想帮孙权再尽一尽心力,看看是不是能用宗族安危的事来劝说张仁投奔到孙权帐下,私底下当然也有为宗族考虑的打算。说起来张逊的思想多多少少还是比较拘泥的,认为单纯靠商起家的张仁就算有夷泉两州撑腰,最终也一样斗不过孙权,因而引来宗族大祸只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张仁把一些底交给他,张逊才猛然发觉张仁的想法绝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原先一些想不明白的事,现在在脑海之中已经依稀有了些眉目,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张逊就会真正的想明白。套用张仁刚才说的一句话,很多你看不起的事物,只要运用得当,所产生的影响力就会极为惊人。
张逊心中暗道:“只怕回去在吴候那里又会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事了……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