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与黄信走出议事楼,走出几步后黄信悄声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费这么多周折去对付刘晔?史先生说得没错,杀了他再抢了他的官印有何不可?”
张仁摇头道:“很多时候,杀人不过是一时之快,却解决不了问题……”
很快又是一月过去。
时值夷州夏粮大收,各处均忙得不可开交。刘晔这个挂名太守意外的在几处收粮点开始巡视,偶尔还会出面去调解一下各处的一些小纷争。等到夏粮全部入仓,刘晔发出了请柬,请张、糜、甄、甘这四族的宗主,还有夷州四师去府中赴宴,说是要庆祝一下粮米大收。
看着手中的请柬,张仁依旧摇头笑而不语。
貂婵因为怀胎几近十月,躺在床上不方便走动,见状劝道:“世清,我看这是刘晔想对你动手了吧?不如不去。”
张仁笑道:“不,我必需得去。总是这么和他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招,大家早晚都是要出的……只是刘晔似乎也未免太心急了一点,不像他的为人啊。”
貂婵道:“你好像心中有数。这几个月我一直不能走动,现在又不能跟在你的身边,你自己小心一些吧。”
张仁笑笑,俯身在貂婵的腹上闭目听了一阵,这才更衣出门。身边带的依旧是二凌。
来到刘晔府便被门人请入厅中,奇怪的是张仁可能是来得最早的,除了他之外其余的宾客无一人而至。
刘晔离席相迎,先行一礼道:“张仆『射』来得真早啊。”
张仁道:“倘若来得迟些,岂不失礼?”
各自落坐,刘晔先向张仁敬酒。几杯过后,刘晔放下酒杯道:“张仆『射』,休要怪我。”
张仁面不改『色』的笑道:“果然,你这一宴是鸿门宴。”
刘晔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赴此宴?”说着击掌三下,廊下涌出十余名武士,围住张仁主侍三人。
张仁看看周围的剑锋,摇头笑道:“子阳,你我也算相交一场。我知你一向心『性』沉稳,才智过人,但为何你这回却会这般糊涂?你真认为这一局你赢得了我?”
刘晔道:“我在此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左右动手!”
号令虽下,众武士却无一人上前。张仁缓缓的站起身,向厅中高声唤道:“兴霸,出来吧。不然子阳他会输得不甘心的。”
甘宁从刘晔身后的屏风转出来,阴笑着把手中剑指向刘晔。刘晔看看众人,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惊呀与恐慌,只是摇头叹道:“到底我还是没能打动你甘兴霸。”
甘宁道:“世清,此人如何处置?”
张仁复又在席中坐下,端起酒杯道:“我们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杀人的。刘太守,我敬你一杯。”
甘宁收回长剑,自入一席。刘晔见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也在席中坐下,回敬了张仁一杯后道:“张仁,你不杀我,他日终为我所乘。”
张仁道:“我若真要杀你,你下船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刘晔道:“那你留我至今却是为何?戏弄到手的猎物吗?哼,如此说来,甘兴霸暗中愿意与我图谋,也都是你一手布的局了?”
“确实是我布的局。不过我并不是想戏弄你,只是想让你死心而已。而你又太急燥了,若是你肯隐忍上年余,说不定我真会死在你手里。论智谋,我不是你的对手。”
刘晔道:“可我输了,你要杀便杀,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张仁心中一动,问道:“子阳,你早知会输?那你是在求死吗?”
刘晔伥然道:“不错,我早知会输。身处『乱』世,胸中怀才,虽投明主却终不得用。后领命置身此间,却势不在我,虽有妙计却不得施展……我虽为夷州太守,可实际上的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