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作盘算张仁便向刘表拱手道:“刘荆州,如今的张仁虽然行商贪利,但也绝非见利忘义之人。记得我初到襄阳时刘荆州就赠我田庄安身,后又助我酿酒置业,礼遇甚厚。到现在我身家颇丰,当中多蒙刘荆州照顾,此恩张仁断不敢忘。眼见荆州将有祸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当真是很虚伪的一番话,不过却也让刘表想起张仁是个重感情的人,多多少少也信了一些。微微的点了点头,心底也在为当初厚待张仁的选择暗暗自得。又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依张仆『射』之见,孙氏如若兴兵犯我荆州,会以何处当先?”
“很好,看样子是说动了。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一些。”
装模作样的闭目思考了好一阵子张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若张仁所料不差,孙权兴兵先行进犯的地方必是江夏!”
刘表道:“何以见得?”
接下来张仁便把江夏眼下的一些特点说了一遍,如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面,是荆州东部的桥头堡,与柴桑仅仅是隔江相望,而且江东的三万精锐水军由周瑜统领就驻扎的柴桑。江夏守将黄祖年老昏庸轻而无备,江夏政令不一、士卒不整、战具不齐这些弊病张仁也婉转的指了出来——这可是张仁事先准备了一夜的说词!
他正在那里说得起劲,差不多就要说出心中正题的时候,这边一直的连连摇头的刘表向张仁一
摆手道:“有劳张仆『射』费力了!某本想与张仆『射』再多商议几句的,怎奈贱躯欠安神智不清,眼下实难理事。张仆『射』所告知之事某已用心记下,明日便会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今日就请张仆『射』先行回去吧,请恕某在重病之下如此失礼啊!”
张仁知道这是刘表在婉转的下逐客令,连忙起身施礼道:“不敢不敢!还请刘荆州多多保重身体,待刘荆州病愈之后张仁自当再来拜访。张仁告辞!”本来他是想来句“但有差遣自当尽力”的,不知为什么猛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也就没说出来。
辞别刘表,从人将张仁恭送出门。接过凌风递过来的马缰绳,张仁心里稍稍的有一点失望,因为刘表虽说可能相信了孙权会攻打荆州的事,但张仁却没能如愿的把另一位正主刘备给扯出来。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在刘表这里连个客卿都算不上,刘表那么鄙夷自己,别里会听从他的什么意见?
翻身上马后张仁心道:“或许这就是刘表与曹、刘、孙这些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吧?必竟刘表不是那种能够听取正确意见因而成就大业的人,像早先孙坚死在他手里时就完全有机会独霸江东却为了一个黄祖而放弃大好机会。可惜,刚才没能把我真正的目标刘备给扯出来……不怕,a计划失败我还有b计划和c计划。哦不对,这会儿中国哪来的abc?应该是一号计划、二号计划和三号计划。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先见到刘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自己亲自去找刘备或是蔡瑁。而且现在我授意张诚去传播的传言还没有传开,我就算去找了这两位诂计也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整出反效果来。嗯?我这么急着上马干什么?这不是就在刘表家门前吗,直接问一下刘琦在不在不就行了?糊涂啊!”
想着张仁便掉回马头,复又在刘表府门前跳下马来,满脸和气的将那门人唤到近前问道:“方才事急我到忘记问了,大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在下有些杂事找他。”
门人答道:“大公子这几日一早就出门去襄阳附近遍寻名医,一般黄昏时分才会回来。”
张仁心中一动,暗道:“哦,刘琦到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可惜的是他再怎么孝顺,也敌不过刘表那位蔡氏的枕边风。而且他去寻医的话……”
本欲先行离去,张仁忽然想起刘表府中上上下下的从人肯定有不少是蔡瑁及蔡氏的心腹耳目,眼前的这个门人一副鬼灵精的像,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