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道:“话虽有理,但此事太大,瑜真的做不了主,能否容我思量数日?若瑜觉得可行,还当上表吴候诉说利害。”
张仁道:“这个当然。不过我也劝公瑾一句,荆襄少盐与江东缺粮,哪方更吃亏?而且吴候辖下会稽数郡毗邻大海,正所谓‘煮海为盐’,随时可以制出大量的海盐,与其闲置不顾到不如给我一些让我贩去荆襄,我也好借此帮江东购回所需的粮米。再有一点,江东得到粮米钱帛会整军备战,刘表得盐获利却又会如何?我只知道荆襄军士虽众,却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整备过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向你要铁的原因。”
周瑜心中盘算道:“不错,东吴得到这些钱粮可以尽快完成军备,刘表得到盐利钱帛却不会用在军力之上,荆襄军力会原地踏步,而东吴却会实力渐长,这笔帐怎么算怎么划算!回头我就上表吴候说清楚当中的关系,让张仁带一批盐去荆襄。”
想罢周瑜便拱手道:“就九请张兄在柴桑再住上半月吧,瑜即刻就去办妥这件事。”
张仁微笑还礼,心道:“成了!有周瑜这一出面,多半我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贩盐……只是盐税恐怕也要交掉不少啊!不管他,贩卖私盐固然是暴利,但一是对名声不好,二是容易给荆襄豪族落下口实,万一借此对我下手我现在可招架不住。摆到明面上来可能还方便一些,到是回襄阳后得想办法向刘表解释一下,让他不生疑心才行……”
又是五天的时间过去,这几天张仁没有再东游四逛,而是呆在府里坐镇管事。高顺已经将二十只船准备妥当,停在柴桑码头随时听候调用;张信带人多方奔走也顺利的买回了六百余石粮米,现在正在往周瑜派来的那十只快船上装,准备次日就出发前往海昌。另外张仁暗中派人赶回荆襄一带散步江东数郡天灾的消息,事先为自己购粮的事做点准备。眼下也就是等周瑜那里的消息了。
这天周瑜派人送来了六成的订金,张仁正在计算除去造船购置原材料与匠人们相应的工钱这些成本能多出多少钱来。时间虽然已经是建安七年冬的十一月,张仁却忙出了一身的汗,一边算还一边咕哝道:“我靠!好久斗没有这样忙碌过了!”
身边的貂婵不太懂这些事,又不愿打扰到张仁,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偶尔为房中取暖的火炉添上几块木炭。炉上水开,貂婵泡好一壶茶递给张仁道:“世清,先喝口茶休息一下吧,我看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
张仁放下笔道:“本来是没什么可急的,可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啊。按原定的行程,我们这会儿应该是准备回襄阳才对,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高大哥与子良现在都很忙抽不出时间,手头上这些事暂时只有我来搞定,如果能多省下一些钱帛,回襄阳后就能多购置些粮米,海昌那里的百姓也就能少挨几天饿。”
貂婵道:“话是没错,可是你同时帮江东军兵购置粮草的话,岂不是让他们早日开战?前几次我也听你提起过,吴候可能明年春后就会对江夏用兵,若是粮草足备吴候就会没有后顾之忧,这一仗那就打定了。”
张仁端起茶杯,缓步走到窗前仰望天空,许久才轻叹道:“看这天色,可能马上要下雨了吧?再晚上一些时日就是雪也会下。”
貂婵怔住,不知道张仁为什么这么说。
张仁随意的喝了一口茶,顿了顿接上话道:“阿秀,有很多事就像这天上的雨雪,你想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因为不论你我都没有这个能力。其实,就算我不帮江东购置粮米又怎么样?江夏他们是一定会打的,了不起也就是晚上一年再打而已。而且按我的推算,吴候攻打江夏暂时还不是为了占据,再怎么说江东本土尚未完全安定,江夏与东吴又隔着一条大江,吴候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守住江夏,所以这一战多半会是以劫掠钱粮人口以充军实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