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弯腰端起一杯酒,向东面必恭必敬的行了一礼,将酒洒在地上轻声道:“三百弟兄,我张仁对不起你们,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若你们泉下有知,请原谅我张仁吧。”
身后的黄信与郭嘉都默然不语,等张仁三杯奠酒洒完郭嘉道:“世清,你想回许都养伤吗?”
张仁道:“想。只是恐怕主公不会放我回许都……再说明天我那一关过得了过不了还是个问题。”
郭嘉道:“你心里清楚就好……不过依我看主公未必会太过怪罪于你,你的小命是不用担心的,实在不行还有我和公达呢。”
张仁淡淡一笑:“又要劳你费心了……今日主公大获全胜营中设宴庆贺,你这个老酒鬼不在帐中痛饮一番大过酒瘾,怎么会想起来跑我这儿来?”
郭嘉道:“这个时候除了我会记得你之外,还会有谁记得你?”
――――――
郭嘉这回说错了,记得张仁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曹操。
这一宴主要是给关羽庆功,而斩了颜良、文丑的关羽身价大增,众人的敬酒是来者不拒,没多久就被放倒了。曹操却没有喝太多,因为他有心事。等到酒宴散去,曹操一个人在帐中细细的思索,思索该如何对待张仁。
几面上放着几样东西,全是与张仁有关的――许昌城中荀彧写来希望调张仁回去的书信、张氏镇中枣对张仁名下产业的密报、徐州陈登陈群的告状信、张仁纺织工房里不久前出产的棉麻丝布样,再就是今日曹操故意装傻没有还给张仁的望远镜。
曹操诸样的细细检视过去,最后拿起了望远镜在掌中把玩。作为一个军事家,曹操十分明白这东西在战场上的价值,暗暗心道:“这个张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身古怪才学不知有多少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三百亲兵对抗过万袁军,死守隘口两个多时辰后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我都没有把握能做得到,就算是有一个高顺在他身边也不会强到这种地步吧?更绝的是他敢以身作饵,在违我将令擅自打开隘门的情况下完成最初的诱敌之计。以前认为他只是精于民政并巧于机关之术,偶尔对时局的见解会有其独到之处,可这两日的阵战似乎又显示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这都是次要的,我真正担心的是他虽然在我帐下效力,但行事间又似乎并不完全在为我出力。前一次违我将令若说是为我考虑,那这一次又为了什么?真的就只是为了那几千百姓吗?我不相信他对百姓就真的有那么好!”
侍卫进帐道:“启禀主公,贾文和在帐外求见!”
“贾诩?来得正好!快请!”
以吕蒙为的六万东吴大军来势汹汹,只是才刚刚在福州边上扎下营寨,张仁便差高言为使来劝吕蒙退兵。吕蒙拒绝之后,高言又说张仁想双方先停战三天,并且张仁会送上一大批的粮草酒肉来招待一下东吴军兵,说是尽一尽“地主之谊”与了断与东吴旧有的和约。吕蒙也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劲,竟然答应了……
潘璋、马忠疑惑不解,吕蒙却阴着张脸坐回桌几边,又在地图上比划着算了起来。潘、马二将犹豫着想上前过问一下,吕蒙忽然抬头向二人瞪了一眼,吓得二人退回去不敢出声。
“五日、十日……”
吕蒙口中念念有词,似乎算些什么算得相当认真。许久过去吕蒙才头也不抬的问道:“派去福州刺探军情的细作回营了没有?”
“尚未。”
吕蒙缓缓起身,怀抱起了双手道:“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如若细作归还即刻带来见我。”
“诺!”
眼巴巴的看着吕蒙回舱睡大头觉,潘、马二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就这样一直到傍晚时分,吕蒙派去刺探福州军情的细作终于归来,吕蒙正在吃晚饭,听说细作归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