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场面,甘信立马就是猜到,只怕那年轻男子是碰上了什么难事,想要买马凑钱吧。 看他牵着的那匹马,的确是一匹好马,只可惜,正如刚刚那伙计所说的那样,这匹马的年岁太大了,根本就跑不动,连配种都做不到,马坊那也是要挣钱的,自然不可能花大钱买这么一匹老马养着。
那年轻男子身形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年纪比起甘信只怕还要小个两三岁。牵着自己的马儿,是不是还一脸爱惜地伸手去抚摸马儿的鬃毛,显然是十分舍不得这匹马,可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紧牙,将手中的缰绳往前一递,说道:“罢了!就如你所说的价!成交!”
这伙计显然要厚道得多,比起之前那家珠宝店的伙计可是完全不一样,看到读书人那模样,也是解释道:“公子,小人也知道,公子这是遇到难事了,可小人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啊!这样吧,只要公子能够在七天之内将钱补上,就可以把这匹马给带回去,可要是时间长了,小人就真没办法了!”
读书人无力地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我要是能够凑得出钱,又怎么舍得将它卖了?唉!罢了!罢了!时也命也,这次我本就不该来冀州,还是老老实实回颍川读书去吧!”说完,读书人从伙计手中接过卖马的钱,垂头丧气地转身,就准备离开马坊。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喊声响起,直接喊住了那读书人,却是之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甘信。读书人自然不认得甘信是何许人,只是看甘信那模样倒也不像是有恶意,便是站住了脚,对着甘信拱手一礼,说道:“这位兄台,可是对小生说话?”
“先生有礼了!”甘信上前几步,也是对那读书人抱拳一礼,可是少有地将礼数都给做周全了。在甘信身后的赵云见了,也是不由得有些惊讶,就算是在师傅面前,也没见过甘信如此有礼呢!甘信如此举动,当然不是因为他的性子变了,之所以喊住那读书人,却是因为刚刚读书人那自言自语的一番话。
颍川!如果甘信没有记错的话,三国时期最有名的书院,就是在兖州的颍川书院!这个书院里面可是出过不少奇才,诸如郭嘉、荀彧、荀攸、戏志才等等,这些谋士那可都是在三国历史上留下了精彩手笔的智谋之士!能出这么多的名人,足见这颍川书院的本事不小,而刚刚这读书人自言自语地要回颍川念书,很有可能就是颍川书院的学生啊!光是冲这一点,甘信就没有理由放过他了,当即甘信就是对那读书人客客气气地说道:“适才在下听闻先生是遇到了难处,才不得已卖马的,如若先生不介意,可否将难处说出来,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在下若有能力,定助先生一臂之力!”
听得甘信的话,那读书人也是满脸的狐疑,毕竟突然蹦出一个人,口口声声要帮忙,任谁都会觉得奇怪。不过读书人所碰到的难处倒也不是什么秘密,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一脸尴尬地回答道:“让兄台见笑了,其实,咳咳,其实小生这次是来冀州游历,却没想到盘缠花光,囊中羞涩,而眼看着书院即将开讲,小生,小生也只能是卖马凑得盘缠了!唉,此马乃是小生的同窗好友所赠,代表了一份情谊,若非万不得已,小生也不愿卖马啊!”说着,那读书人也是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了马儿,眼中满是舍不得。
“原来如此!”听得读书人的回答,甘信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直接伸手就是在腰间拍了拍,笑着说道:“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黄白之物嘛!这匹马既然是先生的心爱之物,那岂能让先生割爱?先生的盘缠,就交给在下了!”
说罢,甘信的手在腰间一翻,就摸出了一锭巴掌大的金子,直接就是往那读书人手中一塞,同时不由分说地拿过了读书人的卖马钱,朝着傻站在一旁的伙计丢了过去,喝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把马还给这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