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却也不敢怠慢,自从收到了军令后,全营表面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暗地里,却早是人人枕戈待旦,随时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凶恶大战。尤其夜晚,更是张燕严苛要求的,加紧防备。
不得不说,张燕也没有现自己潜意识里,便已经开始暗自服从起了徐荣,当他领兵来到渭水的时候,韩遂的兵马几乎也是后脚便到,而韩遂试探性并不具备多少攻击力的渡河,也正如同徐荣所说的那般,韩遂心中有心不救河东。
一切皆在徐荣算定,张燕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徐荣却是料事如神。而在收到徐荣军令时,也并没有嗤之以鼻的否决,反而是条件性的便遵守了起来。
“……报!”而就在张燕坐立不安,决定出去亲自巡检营盘的时候,终究一声粗犷却在耳朵犹如天籁之音的欣喜声音从东面传来。
甚至还来不及穿上衣甲,张燕便跑将出来,只见亲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禀报将军!有韩暹快马差人来……长安兵马,已经如期中伏……从敌军俘虏中探知,对方约定正是三更时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张燕抱拳握住,哈哈大笑,“如今时辰几分?”
“即将便到三更!”亲兵恭敬回报道。
“哈哈!任那韩遂匹夫想破脑袋,也决然不知,我军竟是早有所防范……来人,传我军令,叫诸将整兵!”张燕哈哈大笑,当即道。
“喏!”亲兵退下,也是欣喜传令去了。
正是有张燕先前所下军令,使得全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不需重鼓战号擂动,一道道口令暗中传述出去,早有将士纷纷整队起身。
而在另外一边,韩遂眉头紧皱,看着天色越暗淡不明,时间已正到三更,心中担忧。
却终究只见对面河岸上,霎时亮起无数火焰,河东军营腹背,一片喊杀传来,让自己隔河相对,也听得异常清楚。
“主公!对面敌军火起,定然是长安城中出兵来袭,我军是否此刻出兵渡河!?”帐下程银大步而来,脸上大喜道。
韩遂看了看天上月亮,眉头丝毫不见缓解,两眼闪过一丝精光,道,“不急……稍等半刻!”
说道此处,韩遂当即跨上战马,令道,“可叫诸将士做好准备,等我军令!你等随我一同到得岸边,观望!”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如今正是抢时间的时候,为何韩遂反而压兵不前,倘若被对方缓过气来,再渡河,便是难了。
心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违背韩遂的命令,齐上马,跟随韩遂向着河畔而去。
韩遂两眼炯炯有神,不几时,便来到了河畔之中,只见河东军营地里大火四溅,喊杀震天,看上去确是混乱异常。
脸色依旧不见有多少变化,他不着急,而身后部曲却是毛躁不安,有陈横高声道,“主公!敌军乱局已成,何不出兵渡河!?倘若彼军缓过神来,必然担忧我军而加固渭水防线,届时再无可趁之机了!”
攻是不攻?韩遂谨慎小心,也正是如此,让他从最底层一直熬到了现在的位子,凭借着自己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不妥。
而恰在这时,忽而见对面营地中冲出一彪兵马,赫然便是结阵在渭水河畔,显然是为了防范咸阳来攻。
兵不过一两千人,对韩遂来说并没有多少。
但却是对方这看上去警惕的举动,反而让韩遂下了决心。
“成宜!你引五千兵马,渡河对岸,先结阵,抢占一隅,而使我军后军能安全过来!死战……不退!”韩遂当即扬鞭大声下令道。
“喏!”成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抱拳而退。
韩遂又道,“程银!令你引兵五千,从上游趁机渡河,死守不退……”
程银神色一肃,恭敬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