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卫宁结识徐晃之前,给他的印象,只在乎他的武艺和才华,而现在,却为他的忠义所敬服。以至于看着那大步而去的落寞背影,忍不住一片唏嘘。
“这鸟人,好生无礼!公子,不要理会他!”典韦本就对徐晃没有多少好感,昔日还被他趁伤重砍过一斧,现在对卫宁肆无忌惮,更是让典韦恼怒不已。
“他却是忠心,何来无礼……走吧,去迎接,父亲和……”卫宁瞪了典韦一眼,摇了摇头,这才道。
“公台可与我同去?”卫宁回头看了陈宫一眼,淡笑道。
卫宁有些吃不准陈宫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按道理来说,经过他一引荐提拔,初入杨奉军团,也并不应该会受到杨奉如此信任,陈宫也并不应该对杨奉如此死心塌地才对。
他能反叛曹操迎吕布入濮阳,便不是一个脾气死硬到极点的人。
陈宫看了看徐晃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卫宁,不由苦笑一声,“徐将军既然已经告退,在下,也不如先行回舍下,择日再来访公子罢……何况在下昔日在安邑划谋,公子尊堂遭劫,也难逃干系,若与公子去,呵呵……”
卫宁却是知道的,点了点头,也不勉强,一稽道,“那我却先行去了!”
说完,当即引了典韦心急火燎的向着城门口而去。在府外,正撞见受卫宁召唤而来的郭嘉,两人正好一道去迎卫宁家眷回府。
卫宁有了郭嘉在身边,适才的烦闷也终于多了一个倾述之人。无论到了什么样的情况下,卫宁始终也算是间接害死了杨奉,不提昔日长社,有着救命之恩,日后也多般尊重,言听计从。人到底还是有着感情的生物,内疚,一直是卫宁无法粉碎的东西。要当他真的举起屠刀,也实在难以力。
“徐晃实乃将才,且多熟悉我军军情,倘若被他人得去,便是我军最大的祸事!”两人坐在马车之内,郭嘉听了卫宁所说,眼中闪过一丝凛然,缓缓道,“既不为我所用……不如……”
卫宁肩膀一抖,眼中一时严厉了起来,“或有他策?”
郭嘉不曾想到,卫宁竟然也会有这般面容,这般果决。
愣了愣,郭嘉嘴角终究缓缓翘起,他既有坚持,那么也是,何况徐晃确实难得的人才,河东上下,能统兵者也不过徐荣,日后要攻略天下,少不得需要一个臂膀,至于如何收复徐晃,郭嘉知道卫宁的性格,却也是早早就有定夺了。
“呵呵……徐晃认定兄长抗命不尊以至于杨奉怒火攻心,伤势爆而死么?兄长为何还做如此奢望?”郭嘉微微一笑,戏谑道。
“不要废话……”卫宁眉头一皱,不满道。
“咳咳……徐晃能与陈宫合谋秘不丧,而又献城迎兄长入安邑,不过是为了保全杨氏子性命尔。”郭嘉见卫宁神色不善,慌忙咳嗽了一声,又道,“只要兄长将杨氏子钳制在手,徐晃必然不敢擅离。”
说到此处,郭嘉又眨巴了一下眼睛,“而如今河东初定,人心未平,杨奉麾下还不少旧部,倘若为乱,也是不小祸害。天下皆以兄长为虎狼,要防人口,不若举旗奉幼主!”
“奉幼主?”卫宁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想通了这其中关节,他自然是知道郭嘉连番相逼,便是想让他自立,但自立却也要看时机,徒劳背负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底下人的心思也难有揣测。而名声欠妥,也难在这个诸侯征战不修,人才需求庞大的时代,寻找到足够的立身根本。
就算有人依附,倘若是为了他的权势而来的奸佞小人,又或是心怀诡谲之辈,反而不美。卫宁可从没认为自己有刘备那般人格魅力,也不认为自己有曹操那般霸绝天下的气势。
卫宁不在意郭嘉的那点小心思,做个权臣也是卫宁现在能够接受的底线。但他走上这一步,不禁又想到,那个才战败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