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异常蔑视和冷淡,却融化不了那张三月春暖的讨好笑容,却是贾诩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宽慰道,“有劳大人了啊!您如今贵为一县县令,还未我等尽忠奔走,假若我等击破了杨奉,必然上表为大人你请功啊!”
一片片愤怒的目光扫过,那小吏却浑然不绝,反倒沾沾自喜受宠若惊道,“唉!先生此话过了……为将军,为丞相,这是小人本分啊!”
看着一干百姓几乎双眼喷火,贾诩眼睛笑起眯得更细了,“若不是大人您打开城门,要不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进这栗邑呀!大人这乃是大功也!”
那小吏一愣,明明就是你们突袭进来,让我都来不及逃跑的嘛,怎么成了我打开城门了?不过一看到贾诩那满脸笑意,这平白无故的功劳只让那小吏心里狂跳,未来美妙的前程似乎已经摆在了眼前。
却在他刚要推搪,却见眼前那个中年文士笑容可掬的脸色霎时一变,声音肃沉,“可是,我家将军让大人你以钱粮代工请百姓修补城墙,材料也是让大人你砍伐城外树林,取石材入城,为何,我与将军来时,却闻大人中饱私囊,将所有钱粮私吞,又下令拆除百姓居所呢!?”
那小吏霎时愕然当场,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啊……?先……先生!这可是你……”
贾诩脸色一寒,当即一挥袖口,怒色道,“为官不清,乃民之祸根!毁民所需,乃官之大罪!我等与你千贯财物,你竟然心黑如墨,将所有钱粮私吞,中饱私囊!你又意欲,献媚我家将军,竟敢不顾民生,拆除城中民宅!若不诛你!我家将军如何对得起圣上,对得起丞相,对得起这满城百姓!”
贾诩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周围大半百姓听得清清楚楚,而那小吏几乎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剧烈颤抖不已,霎时跪倒在地,哭丧喊道,“冤枉啊……冤枉啊……先生……这可是……”
不仅是那小吏,就连张绣也是一片愕然,愣愣的盯着贾诩。
却不待那小吏说完,贾诩当即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怒然大喝,“你还欲巧舌如簧,蒙骗我家将军否?!来人!将此贼舌头割去!先施惩戒!”
“啊!”那小吏事到如今几乎吓得魂飞魄散,那单薄的身体霎时便被几名五大三粗的军士架起,只一到,一抹血红飞洒。留下的只是惨绝人寰的惨号……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才满脸凄然的对城上百姓鞠了一躬,哀声道,“众位相亲父老!我等不查,这并州狼子杨奉的奸细竟是早潜入栗邑,先前栗邑被此獠诈开城门,而今,又欲故技重施,蒙骗我等。此人,盘剥乡里,私吞工钱,粮食竟是私自运往西面……我等有大罪!此人当交与相亲们随意处置!”
贾诩当真要固守栗邑么?
显然不是……
他需要的不过是摆出一副姿态,减弱了陈宫的决心罢了。冯翊一日不破,那么渭北的战局也就不会全面处于被动。
掌握的杨奉后勤粮仓,切断了与蒲州的联系,五千游走人马,深入腹背,主动权,便在他的手上。
那小吏在贾诩初入城时,便经过仔细了解,当属栗邑生还贪官之罪,将他送往前台,既可以加紧修补城墙,快到完事之后,再送出顶罪,争取民心,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至少,现在百姓看待张绣军的眼光虽然还有些许抵触,但终归不如先前,那般怒火熊熊。
对,没错,那就是杨奉军的奸细,是他先打开城门,放外军入城,是他私吞了钱粮送给别人。恐怕,便是杨奉再入此城,民心也决然不会向他们靠拢,只要保持了中立,就行。
何况……贾诩还下了一个军令,那便是除了取足自家所携带的军粮,其余栗邑所屯的粮草烧毁一半,另外一半尽数分与百姓,军民皆大欢喜。
全部付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