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扑扑’的声音把乐天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吃了一惊,一只山鹰正站在自己肚子上,挥动着翅膀,尖利的嘴就要朝下啄去。
乐天右手一挥,那山鹰始料不及,一下被打个正着,摔出去撞在石头上,没了动静。
乐天坐起身,看见不远处,数十只山鹰落在石头堆里,正在啄食着昨晚散落一地的狼尸。
“他祖师爷爷的,把我当成死尸了。”乐天骂了一句,捡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那些山鹰受到惊吓,‘忽啦啦’展开翅膀全部飞上了天。
乐天揉揉眼睛,天已大亮,站在山腰处,四处云雾弥漫。
乐天想起昨晚的事,往悬崖处走去。
那些被啄食的狼尸已经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乐天站在边缘处往下面望去,这下可看清了,下面是个山谷,也不知有多高,少说也有百十丈,那无腿之人跳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看来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乐天掉转头正要离开,突然山谷中传来了歌声,又让乐天吃惊不小,细细听去,却听不懂什么意思,不过这歌声能传这么远,绝非寻常人能做到。
难道那无腿之人没有死?
还是另有其人?
乐天侧耳听了一下,好象是苗歌。这段时间以来,他倒听了不少苗歌,虽然不明白意思,不过那个调调差不多。
莫非是阿索老人?
乐天不再多想,就开始往山下窜去。
半个时辰不到,乐天就溜到了谷口。
那歌声时断时续,但现在更加的清晰了,就在谷中不远处。
不管是何人,总算能找个活人问问了。乐天快步向谷中的林子里跑去。
那歌声停了下来,又传来了‘嚓嚓’的声音。
乐天几个起落,向发声处纵去,惊起一群飞鸟。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乐天一听,却是一句苗语。转眼间,他已经看见前面数丈之外,一个男人站在一棵树旁,手里拿着一柄斧头,正朝这边望来。
乐天快步向前,嘴里说道:“前面的可是阿索老人?”
那人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说了一句汉话:“你是谁?”
乐天来到那人跟前,只见此人一头斑驳的白发,额下一溜短扎扎的胡须,面容沧桑,大约五旬有余,赤着上身,一身胀鼓鼓的肌肉异常的结实,若不看那面孔,倒象三十来岁的壮汉。
“在下来老鹰山找阿索老人。”乐天朗声说道。
“找他做什么?”那老人狐疑的盯着乐天。
乐天说道:“老人家可就是阿索老人?”
那老人说道:“回答我,你找他做什么?”
乐天脑袋一转,说道:“是雷公寨寨主的孙女阿珠前来找他,那寨中的人说他去了老鹰山,我是阿珠的朋友,她不便前来,便托我来寻他。”
“阿珠?她当真来了么?”
“不错,现在就在阿索老人的寨子里。”
老人又打量了乐天一番,沉声道:“你应该是汉人吧?”
乐天点点头。
“你如何认识阿珠的?老寨主一向反对苗人与汉人交往。”
“这个——说来话长——阿珠的确有要事找阿索老人,如果我猜得不错,老人家应该就是了。”
“哼,不错,我就是阿索。”老人说道,“阿珠从来没有来过妖湖,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乐天心头一喜,这老人果然就是阿索,于是说道:“实不相瞒,我和朋友前来妖湖找寻长生草,结果被湖中的怪兽所阻,我的朋友死了一个,另一个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阿珠说你可能有办法,所以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