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去慎刑司,你一起跟来。”奚成壁淡淡丢下一句,继续朝既定的方向缓步踱去。
“慎刑司?”罗暮怔了一下,脸色也在突然之间变得十分难看。
见状,江晚鱼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她就知道,奚成壁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去慎刑司干什么?该不会要严刑拷问她吧!想到这里,她一阵恶寒,先前因明媚春光和艳丽风景而放松下来的心,也在瞬间提了起来。
奚成壁走的路线相对偏僻,不过偶尔还是能遇见一些下等宫人,他们虽然从未得见天颜,却能凭借奚成壁的穿着和独特气势,判断出他的身份,在这种地方见到皇帝,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惶恐。
他们五体伏地,紧贴在墙根处,甚至连脸都不敢抬,这哪里是把他当皇帝看,分明是把他捧成了神,看成了祖宗!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却偏偏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会儿,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是那九等中的最下一等,不免有些惆怅。
她不想万人臣服,也不想高山仰止,一览众山小,她只想得到平等,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最平常的目光注视对方,她想要站直自己的脊背,想要傲然不屈地站立在这个世上,想要过最好的生活,想要不受拘束的自由!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叫奚成壁的给毁了!
心底激荡翻腾,狂嚣的因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不过仅维持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活在那个时代,这都是逃避不了的自然法则,只有让自己适应社会的人才能活下来,妄图不融于洪流,特立独行的人,只有被世界淘汰这一个下场。
她是身份低贱,但那又能怎样,若是有机会,她也能创造一番事业,也能缔造一个神话,男儿可顶天立地,女人也可柱天踏地!
“喂。”正想着,手肘被人轻轻捣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罗暮:“干什么?”
罗暮摸摸鼻子,笑了一下,凑近她低声道:“那个谢谢你。”也不知罗暮是不是从未向人道过谢,只说了个谢谢,耳根就红了。
她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嗯。”
罗暮似乎心情很好,压根不在意她的敷衍,又道:“你给我出的主意真好使,你瞧,武宣王终于忍不住,说是明天亲自进宫面圣。我终于在主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全是你的功劳,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大恩人?她盯着罗暮一本正经的脸庞,忽然眼珠一转,勾勾手,示意他再靠近些。
罗暮不疑有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
“你真的感激我?”
“当然了。”
“没骗我?”
“男子汉大丈夫,岂有骗你小姑娘的道理!”
她眉开眼笑,满意地点点头,“既然真的感激我,就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罗暮呆呆问:“我还不够诚意吗?”
她白他一眼:“废话!只嘴上说说,哪来的诚意。”
嘴上说说怎么就没有诚意了?罗暮撇了撇嘴,这丫头也太麻烦了吧,难不成让他跪下来行三叩九拜之礼?正欲抱怨,突地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也太势力了吧!”
不错不错,终于开窍了,这家伙智商是高,就是情商太低,她暗示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没错,拿来吧,少说也要有个嗯,一百两吧。”她笑得像朵喇叭花。
“一百两!”罗暮满眼错愕,两眼瞪如铜铃。
“怎么了,一百两很多吗?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已经给你打了个对折了!那讼师帮人写个状纸还要收银两呢,我帮你这个大忙,让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