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楚凡接收到的心声,愈发多了起来。
他已渐渐有了免疫力,不再痛苦的满地打滚。往那儿一坐,老神在在,谁也看不出他正在经受怎样的煎熬。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如今已无法集中注意力了,啥事也办不成,总不能每天打坐二十四小时假扮佛祖吧。
放学后,张峰和公孙晔打着关心病人的幌子,又跑来楚凡家蹭吃蹭喝。小仙那堪称食神的煮菜造诣,让这俩祸乐不思蜀,恨不得吃死在这儿。一闻到菜香,眼红的像是饿狼一样,让楚凡深感无奈。
酒足饭饱,俩人用牙签剔着牙,喝着小仙煮的咖啡,一脸心满意足。
公孙晔眯着眼睛打盹,突然间灵光一现坐起身来:“峰子,我记得你外公,是太极拳高手,是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峰啊的一拍脑门:“是啊,我外公的太极拳已臻化境,听他说练太极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如果不行还可以找我表姐,她可是催眠专家!”
“那还等什么,这就去吧。”张峰扶住楚凡的胳膊,沉声道:“兄弟,你忍一忍,我们这就去带你治病。”
楚凡觉得这事儿有门,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心不静,定力不足。太极再怎么说也是国粹,治病这事儿,不看广告,得看疗效。
小仙在屋里刷着碗,听到关门声,跑出来一看屋里已经没人了,气嘟嘟的坐到了沙发上,咬牙切齿的说:“又出去鬼混,居然不带上我,什么人呐。”
张峰和公孙晔一左一右搀扶着楚凡,拦了辆出租车,匆匆赶去见张峰的外公。
坐在出租车里,楚凡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只听得到张峰,公孙晔以及司机三个人的心声,这点程度他还能够忍受。但是司机恶意的揣测让他很是不爽,什么叫偷看小妞裙底让人给踹蛋了?哥是那种龌龊的人么,偷个窥还会让人逮住,小看人也不能这么个小看法的!
张峰外公家住在城东的一栋楼,是铁路职工住房。你无法想象,背负着宗师名号的太极达人张万里,竟然是个铁路段退休职工。
住宅楼并非小区,临街建造的单元楼,房子早已破旧不堪。本来这么旧的房子,早就该拆了,只是铁路局一直不肯松手,要价太高,老房子也只得继续老着。虽怨声载道,也是无可奈何。
一下出租车,那些声音再度铺天盖地而来,刚清净了一会儿的楚凡,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右手用力的捂着脑袋,强迫自己不叫出声来。
张峰是他的兄弟,无论怎样痛苦煎熬,他都不想在兄弟外公的面前,丢了张峰的脸。
好在张万里住在三楼,紧走几步,就到了。
心急的张峰砰砰的敲门,大声嚷了起来。
“来了来了。”张万里轻抚着雪白的胡须,道貌岸然的把门打开,嘿的一乐:“你小哥仨怎么有空来,今天不上课吗?进来说话。”
公孙晔扶着满头大汗的楚凡进了屋,看了一眼屋子里古香古色的摆设,尤以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字最为显眼:那是一个笔力遒劲龙飞凤舞的仁字。
张万里看了一眼脚步虚浮的楚凡,皱着没说:“小凡生病了?怎么不带去看医生?”
公孙晔苦笑着说:“外公,楚凡的状况比较特殊,医院应该没什么办法,而且,我怕医院会把他抓起来当小白鼠来研究。”
“小白鼠?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晔便把楚凡忽然拥有了读心术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张万里听他说完,目光灼灼:“特异功能。你们三个娃娃,不会是专程来逗我老人家开心的吧?”
“外公,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逗你玩,你把人治好了,我让你逗我玩。”张峰看着楚凡那青筋暴露的狰狞模样,担心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