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松松拉着我衣袖口,我往后使劲一扯便挣脱他的掌控,“你想做甚么?”
他回头茫然半响,仿佛突然记起甚么似的。恍然道:“我竟忘了,今日有人托我来寻你去他那儿。”
我奇道:“何人?”
他迈脚便往外走,“你随一道便知晓。”说着已健步离去。我这下是让他停脚也没法子,只得抱怨声便疾步追上。
神仙三界有个地儿,是与凡界相溶的。任何一个地方的神仙出了自家屏障,第一个到的地方总是这儿,所以这儿常年繁华热闹。且由于是与凡界相交之处,所以总会有些红尘味儿,混合久了这片地儿便成了凡人与神仙共享一处的仙地。因为神仙出家总会隐去仙身,所以这里看起来大都是没仙气的凡人,但事实上是不是凡人又如何呢?凡人并不比任何神仙低等,同样的生命,只因外界的环境不同而渐渐分岔,形成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种而已。
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对凡界的执念。像是提醒我必须得回去做些什么事,但却不知是何事。我未曾下过凡界,有时便觉得这执念只是自己心中增长久了的向往欲而已。
撤去祥云,眼前景色一派明朗。
我因尚少来这些地方,此番见着这热闹非凡的景象不免起了玩心。
摩拳擦掌打算好好玩乐一番时却被芍弋从后边拖住,他说:“真真,莫走太快,免些丢了。”
走丢走丢好吧看在我尚能逛逛街市宽容的本仙便不同他计较这么多。但芍弋一路脚不停歇地走,我紧紧跟着他即便是一秒也摸不到路上的玩意儿。
开始后悔当初应先玩一顿再同他走。
然而不多时他已停下脚,我心不在焉地跟他后边正正撞他背上。他回头替我扶着肩,我稍稍稳了神智。还未看清店铺名便被他一把推进铺里。
一个瘦高的看起来约摸三十有余的男子闪着冰冷的目光冷冷与我道:“脱吧姑娘。”
不知是否是太久未着女装的缘故,我初初还有些不适应。但也只能扭捏走出。
芍弋看我一眼甚自觉地走到我左旁,他靠近幽幽道:“真真你果然还是着女装好看。”
我扶额,“芍弋君你可否用从前的态度对我,这样让我很是不习惯。”
他厉声:“夫君。”
我就不明白他为何对这个词情有独钟。
没搭理他的话。良久我突然觉得手心一暖,心中莫名一抽。低头看去才发现芍弋这厮不知何时已悄然将我手实实握着了。
我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挣扎时没看着路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个路人,我不好意思地抬头,“实在对不住。”
“没关系。”那人咧嘴一笑,白皓皓的牙齿在我眼前晃。我有些心神不稳,走神时芍弋的力从指间传来,我疼得呲牙。却听他在一旁凉凉道:“还是我抓着你走路稳些,免得又撞上人。”
他松松扣着我手,温度从指尖传来,很温暖。我索性也不挣脱,仍由他抓着。
好吧,本仙承认,这么被他抓着走路感觉也不差。
一路上他不出声,我便也不好开口。怎奈我偏偏又是个话不停口的人,闲下来便觉得没劲。
于是我伺机寻话题,“话说回来我昨夜是被你带回房了吧。”自始至终我尚未弄清昨夜的事。
“是又如何?”他语气不大好。
“你不是不愿意让我出来,怎地又”
“我不会让你呆那受苦。”
不会让我受苦?笑话!
我冷笑着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若是不会让我受苦又怎会亲手将我押入大牢,怎会容许潇潇放肆地闯入我房将我弄伤。若是不会让我受苦,怎会从大婚当日起便不来看我一眼?你说这话时有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