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月白长袍,袍子上刺着用银丝勾勒的几片浮云,更彰显了他的飘渺如斯。
瞧他眼中朦胧,似如迷雾重重,长及胸膛的墨玉青丝有些微卷,慵懒适宜,此般模样和气质倒显得阔气不失优雅,只是身子略显单薄孱弱,倒让他失了些男子气概。
见他腰间胯了两只显眼的紫砂酒壶,倒让她有些疑惑:潜伏在后宫几个月,也未听闻有哪几个王孙公子有如此癖好?
巫沫不做多想,恭敬垂首,身子有些微抖道:“奴婢不知公子在此,若有冒犯还请公子饶了奴婢大不敬之罪!”
她掌心柔弱的仓鼠似乎也感知危险靠近一般,瑟缩成团,颤栗不已毛绒身子传在她的掌心,酥痒难耐。
“无妨无妨不知这位宫女是哪个宫中的?”温郁白灌了一口酒,脚步略微蹒跚着步步逼近于她。
巫沫脚步不自觉有些想要后退,话语更显慌张胆怯,“奴婢,奴婢只是司苑房的小宫女,不劳公子挂心,如无要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这个陌生男子表面看起来朗逸懒散,实则周身气势咄咄逼人,没有杀气却无形中给她窒息的压迫感!
“唔,那你去罢。”
温郁白逼近她的脚步走至了一半,突的,却又转而走向了殒泉宫,而他的步履也在眨眼间却变得稳重轻快起来,似乎,刚才那样的逼迫杀气并不是从这样的一个病弱人儿身上散发的!
她没有多作迟疑,踉跄着转身走向了石阶永巷,双眸一寒,勉强用内力将喉间涌起的一股腥甜压下!
这个男人,不简单!
※※
金炉香烬漏声残,剪剪轻风阵阵寒。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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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回到玥宫已是亥时三刻。
巫沫刚一踏进玥宫宫门,就瞧见玲儿不断在宫门徘徊。
玲儿随即也看见了她,便立即飞步朝她而去,小手紧更是紧紧的拽起了她的袖角,眼含水雾道:“姐姐你可回来了,娘娘她。”
巫沫一愣,当即反手捏住了玲儿双手,急切问道:“娘娘怎么了?”
她的心,就像被谁揪紧了一样!
玲儿一抹泪花,破涕而笑,“娘娘醒了,只是只是你看。”
殿门被玲儿无声推开一角,两人透过门缝这才看见那抹伫立在窗前的紫色剪影。
远远一瞧,见玥夕手心静静躺着些许粉白花朵,看模样,应该是杏花,而他,却眼帘低垂,薄唇微抿,那一段倾泻在他背上的黑玉发丝,竟显得落寂非常。
立时,巫沫将门掩上,嘴角弯起一抹淡然,道:“没事,你快些去将我熬了一晚的血燕百合粥端来。”
玲儿颔首而去,雀跃蹦跳间,她腰上的那一缕银丝穿的铜铃,只在丁玲作响。
玥夕不知望着窗外痴愣了多久,当肩上被绵软物碰触时,他才恍然醒悟。
但,他依旧紧抿苍白唇瓣,显然,并没有回头之意。
巫沫双手将温软的白色披风披在他单薄的肩上,淡淡道:“娘娘可是在等魅影?”
玥夕依旧无话,静静伫立在窗前好似一座雕像,面无表情,往日的媚光四射早已暗淡无光。
巫沫并没有多做踌躇,自顾强行将他按回床畔,见他并无反抗之意,如断线木偶失了魂一样,她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玲儿进来将梨花雕木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