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许多人受不受得住,便听老太君指责慕府家教。这下慕夕婷再坐不住,起身急急就要往楼上去。能去干嘛她没个想法,只知道要站在嫡姐身边,决不能让这名头落下。
“三小姐,主子交代莫搅和进去。”桂嬷嬷阻拦。
“可是姐姐她”慕夕婷急得眼睛都红了。
“比这厉害的场面主子都经历过,不会有事,三小姐等等便知。”
丹若苑众人被慕夕瑶潜移默化,跟着她一顺风的长歪。只要主子面不改色,她们就跟着心中安定。
“老太君此言差矣。”慕夕瑶拿杯盖砰砰茶碗,满院里人全部洗耳恭听。
“即便您是国公府太君,先皇御封超品命妇,”慕夕瑶努努嘴,示意她看清楚地盘。“就身份而言,皇子府中,你是仆,我是主。自然,今日宴客,妾倒是尊你为客,必定好好招待。”
别以为个个都是佘老太君,人手一把龙头拐杖。没有实实在在的震慑,她慕夕瑶还真就不怕。
老太君老太君叫唤惯了,从没有人想过这“主仆”之说。先皇御封命妇,历来都是尊着敬着,有矛盾自然还得让着。
现下被慕夕瑶清清楚楚唤作“奴仆”,众人瞬间感觉适应不良,震惊太过。
“你”荣国府老太君被堵得不知如何辩驳,气急攻心。右手颤巍巍指着她,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太君不用觉得失了脸面。皇家面前,自然有主仆规矩。妾不会因你冒犯,便有意为难。太君也是上了年岁之人,至于这教养德仪”慕夕瑶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轻轻摇头,“妾不会计较。”
“先皇御封太君超品命妇,乃恩泽老国公与当今荣国公军功至伟,为国效力。如今老国公虽已不在,但国公爷却英气不减,乃大魏肱骨之臣,妾敬服之。”慕夕瑶颔首称赞。
“听闻荣国府太妃几次被太君训得欲入家庙,妾深为震惊。太君尊荣一半承自当今荣国公,怎可如此苛待国公爷生母,难道不觉大失公允,有负先皇恩典?”
“至于妾的规矩,自有正妃教导,不劳太君费心。何况府中还有六殿下亲自过问,除非太君质疑殿下端正之名,得来有亏。”
“妾自小被家母教导,夫为妻纲。所行之事从未有违。太君若是质疑,尽可向赫连正妃求证。不过妾倒是听说,老国公生前特意叮嘱,望太君善待太妃及所出子女。更言明若他不在,国公府当立即分家,太妃会搬出另居。莫不是传闻有误,怎地过了十几年,妾也没见国公府三房分家?还是老太君罔顾夫训,便宜自己?”
荣国府老太君在盛京那是鼎鼎有名。除了脾气怪,就是贪慕虚荣,将富贵看得死紧。不愿分府,那是因为没了当今国公爷供养,她哪里能安享荣华?仗着自己皇恩加身,应是压服族长,迫得荣国公受她辖制,几番要求分家都没能成事。
慕夕瑶轻言慢语,言毕喝口茶润喉,大眼睛瞅着她直看。
有戏不听找她麻烦,嫌不嫌烦?跟她有仇还是怎地?
“老太君如此看妾,莫非是羞愧?”
荣国府太君被她揭了老底,直踩痛脚,气得拐杖都扶不稳,唇瓣微颤,整个人浑浑噩噩。
被个小辈大庭广众之下道出苛待妾室,贪图富贵,这声名坏得彻底。即便是先皇恩典,也被算作沾了那贱人的光。老太君一时经不住打击,生生闭过气去。
慕夕瑶“哎哟”一声,状似吃惊。“快快快,老太君难堪太过,快抬回去好好养着。有暇时多静心安神,人上了年岁,操不得太多心思。”
荣国公女眷匆匆叫来下人,急急忙忙抬了太君回去,戏园里立刻恢复平静,不复方才混乱。
四皇子妃再次见识慕夕瑶伶牙俐齿,雷厉风行的回击,暗自憋笑。这老太君可能一辈子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