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寸。她是不是不该过来?
她站起身,对上他沉冷的目光,勉力笑道:“吃过饭了吗?”
言景旸这才看到她手里的保温桶,克制地敛了敛眉,静默片刻忽然开口:“跟我上楼。”
两人便进了电梯。
在封闭的空间里,沉默的气氛愈加令人难过窒息,路曼此刻是真的后悔过来了,她现在又冷又饿,但都比不过他冷淡的态度带给她的凄冷感。
她缓缓抬起手,却在触及到他的身体之前蓦地停下来,她看到自己冰冷干燥的手,像一片孤单飘摇的枯叶,仿佛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可以相依的那份温暖。
她在他身侧无声苦笑了一下,慢慢将手收回。
能让她原本像中头彩一样的心情瞬间跌落万丈的本事,他一直就拥有。
“你趁热吃吧,不想吃我也可以带回去,不过麻烦你快点做决定,我回家还有一篇文献要看。”路曼跟在他身后走进他的办公室,对着他的背影将保温桶递给他。
言景旸转过身来,表情莫测地凝着她倔强的眉眼,半晌无声笑开,语气里染上他一贯的倨傲:“你过来不就是想见到我吗,现在干嘛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
是啊,她是想看到他,可是这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他的冷漠对待还有他现在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孤傲样子。路曼将一缕黏在额上的长发别到耳后,径自戴上帽子,弯腰将保温桶随意一搁,转身开门。
手腕下一秒被人扣住,路曼脚下的动作一顿,回头不躲不避地迎上他复杂的目光,“还有事?”
言景旸动了动唇:“你这样会感冒。”
“所以我要赶快回家吃药,可以放手了吗?”路曼蹙起眉。
“你简直”言景旸没说下去,高大的身影逼近她,“砰”地合上了门。他扣住她冰凉的手腕,不顾她的反抗将人拖进了休息室,将她头上的帽子摘下,随手扯过一条毛巾覆在她发顶,语气克制忍耐:“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路曼一言不发地擦起头发,头顶的长发并未被雨打湿,这么被她毫不怜惜地蹂躏,很快便因为静电根根分离开,毛躁杂乱地钻入言景旸的视线里。
“把衣服脱掉。”他突然说。
路曼的动作一下子凝住,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向他,言景旸接着说:“你衣服湿了。”他转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套女式家居服出来,“换上这个。”
路曼迟疑地接过,展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蹙眉说:“这是你的号码?”
“我没有穿女装的癖好。”言景旸冷冷地说。
尽管心里抵触嫌弃,路曼还是换上干爽的衣服,言景旸垂眸睨着她身上宽大的衣服,一阵无力。
“你怎么能这么瘦小,小时候挑食所以发育不良?”
“我个子还会再长的。”
言景旸好笑地看了她一会,终于想起门口的保温桶,伸出手去摸她发顶,手指却在触到她长发时猝然收回。
他被电到了,而且声音很响。
瞪人也没用,又不是她的错,路曼立马瞪回去。
言景旸执着地再次伸出手,将她原本就不够整齐的长发揉得像一团杂草,才说:“出去吃饭。”
两个人正互不理睬地沉默吃着晚饭,言景旸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淡然地按了拒接。
然而半分钟后,躺在一旁的手机震了几下便收了声。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言景旸的手机对于接受短信的默认设置是自动弹出信息,所以此时此刻,那条篇幅很长的短信内容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两人面前。
路曼有轻微的近视,饶是如此,短信里频繁出现的两个字还是不期然闯入她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