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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旭心中大感不平,却又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己初到博山县衙,那李光壂c张文耀甚至一众博山县的差役何以对自己那般的敌视,虽然经书房中一番畅谈李光壂与张文耀对自己尽释前嫌,二人却终是没有告知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想是因为二人对自己大起好感而给自己留了几分薄面之故,心底不由一声叹息,三度向为首的葛衫青年那什么凌大人施礼道:“小生因事外出,离开中土三年,不久前方由海外回到山东,方入世即风闻家父降于闯贼,却又不知其中究竟,只听闻家父与贼将过天星张天琳者留守大同,未随同闯贼入京。小生此行便是回返山西大同,欲寻见家父一探究竟。凌大人若知晓家父降因,还望不吝赐告!”

    葛衫青年那什么凌大人愕然看了姜旭一眼,眼见姜旭一脸希冀,摇了摇头应道:“凌某曾为督师李建泰监军,(一旁乔五听了惊疑了一声)随大军讨贼途径保定真定,及闯贼破太原进军大同c宣府,李建泰即逡巡于河间徘徊不前,期间凌某略闻令尊之事,传言你那父亲不仅害死了卫大人与代王满门,事后更是修书约降宣府总兵唐通,以致京师门户洞开,及闯贼连克阳和c宣府c居庸,贼之所至,官绅将吏竞相降贼但恐人后,致使最终京师陷于贼手,世人皆言此乃你父亲降贼之过。”【1】回头看了豪绅刘孔河与那将官一眼,那姓凌的葛衫青年接着道:“至于孔河老弟,其时尚在长山县编练乡勇以图为国效力,而李将军亦任职于青州府军,对于那姜你父亲降贼之事皆是听闻路传,得知其诸多恶迹,至于其降贼因由却是不知。”

    姜旭为之无语,那葛衫青年连着看了姜旭几眼接着道:“你父亲投贼,想来必受闯贼重用,只是凌某不明白的是你父亲既然已经投贼,你这边为何仍直呼其为闯贼而无所顾忌?就不怕贼人听闻,怒而牵连你父亲?”

    姜旭叹息一声:“家父于小生幼时亦尝教导小生安身立命之本,又请饱学之士教以诗书礼仪,故小生虽非诗书之家,而实为军旅草莽之后,却也得蒙圣人教化,知为人处世之道,亦因家父谆谆教诲而能辩别善恶知晓荣辱廉耻。而闯贼所行多悖离圣人之道,其倡乱于灾祸之年,纵掠于五省之地,所过残破。其杀豪杰覆名城,水灌开封!其刨人腹为槽以饲马c束尸为燎以慑众c剔剜孕妇取胎油以发藏宝,又配鹿烹福王以宴群贼c遍拘官绅将吏以拷饷,杀革c曹二贼以并众,于襄阳设伪政府c于西安僭号称王以图篡政,凡此种种,诸恶不止于厮矣!其入京师,先帝殉难而文武百官多降,今尚不知其于京师有何恶迹,但以其一贯作为京师必受其荼毒。至于家父,昔日家父随山西总兵曹文昭迁大同时便与代王相识,尝带小生至代王府拜会,数年来代王对家父一直信任有加,家父亦与代王相厚,家父会降贼小生已出诸于意外难以置信,而传言家父射杀永庆王c致使山西巡抚卫景瑗与代王遇害c约降宣府总兵唐通之事,既为传言或有不实,小生亦不敢相信家父会负国至厮,故方有此行。”

    三人听了姜旭一番话语不由得愕然互望,那葛衫青年连连点头道:“想不到姜公子竟能有如斯品行,又能洞悉闯贼诸般恶行,想来姜公子是不会与令尊一般投效于闯贼了?!”心中对姜旭再度升起好感,不自觉的又改变了对姜旭父亲姜瓖的称谓,更是对姜旭用上了尊称。

    姜旭点了点头应道:“不错,小生既然已经知晓闯贼之恶,又岂会与之为伍。”那武官接口道:“那你父亲若是迫于你呢?”姜旭挺胸道:“家父对小生有养育之恩,小生自认还做不出大义灭亲之举,但小生誓死不会从贼,至多离家出走今生不予谋面而已。”

    三人再度惊愕的互望一眼,葛衫青年那什么凌大人颔首道:“姜公子明事理识忠奸知善恶,实属难得,看来我等方才是误会姜公子了。我等对闯贼深恶痛绝,听闻姜公子乃那姜瓖之子,还以为姜公子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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