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深藏不露。看来阿爹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卫非眯起眼,想起父亲说的话,微笑。
《观沧海》是卫冲虚最喜欢的一首诗,受他影响,卫非也很喜欢这首诗,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很乐意听十几遍以上《观沧海》。
一会过去,敝笑听诗的卫非僵住了面皮。龙轻寒就不能换点别的诗念念吗?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首,他不烦,自己也烦了。正想叫住皇帝,却见龙轻寒看著湖水,沉静的目光。
那样如水一样的眸光里,有隐忍,也带著一丝放纵。
突然卫非不想叫住他。
卫非知道龙轻寒的日子不好过,而今晚的皇帝很高兴,自己又何必搅了他的兴致呢?
难得月圆人欢,不如今晚,人意也圆满。
想是这么想,可是做起来实在是很难。
卫非本是武将,虽说也喜欢文学,但听这早巳读到烂熟的《观沧海》,还是有些吃不消。一边喝著酒,一边听著龙轻寒念著诗,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一壶酒未喝完,已在大打瞌睡。
正是夏夜凉风送爽,月下二人酒意正浓。
龙轻寒心情愉悦地转过身想与卫非对酒言欢,那人却不见了。
正狐疑,却听湖中「扑通」一声,定睛一看。
哎呀,不好,卫非掉到湖里去了。
大群内侍忙活了一阵,方才捞起一只旱鸭。
虽然自幼就在有著水乡之称的「滁洲」长大,但卫非不会游泳……
于是打从湖里捞上的那刻,卫非已经昏了,吃了不少水。而龙轻寒酒也醒了大半,那是被吓的。
一帮人急忙忙地回到了龙轻寒的寝宫,正见宫中等著一人。
这人龙轻寒不常见,却极熟,乃是当今太皇太后,也是卫非的祖姑母。
太皇太后与卫非有亲缘关系,与龙轻寒反倒没有,太皇太后没有子女,但宫中的皇子皇女皆为其抚养长大,所以对她,所有人都很尊敬。
就算现在炙手可热的太后一族,在太皇太后面前也不敢放肆。
太皇太后早已不年轻了,可无论过多少年看去,她都是那样高贵而雍容。见了她,无论是谁,都会肃然起敬,龙轻寒也是一样。即使此刻她的目光,没看看自己,而是凝视著靠在自己怀里,依然昏迷不醒的人。
卫非还没醒。
「太皇太后,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吗?」
使了眼色让身旁的内侍抱起卫非,龙轻寒正yù行礼,却为太皇太后卫霜波制止。
「皇帝不必拘礼,哀家过来,为了看卫非这孩子。怎么,非儿又掉进水里去了?」
「又?」瞠目结舌,龙轻寒看看在内侍怀里看似昏迷,又似睡得正香的卫非,问。
「这孩子小时候就爱坐在湖边的大石上看风景,可一坐上去就爱打瞌睡,结果老是掉进湖里去。看他头发还这么湿,顶上戴的冠也掉了,皇帝你又刚从湖边喝酒回来,哀家还用的著猜吗?」卫霜波微笑。
龙轻寒半晌无言。
这家伙竟然老是掉进湖里去,难怪那帮在宫中待了好几十年的老内侍看到卫非落湖一点也不急,连捞他的东西都像是事先有所准备,且动作神速。看得他丈二摸不到头脑,原来如此。
想著,笑意不由浮上层梢。
抬头,却见卫霜波微带一丝忧伤的神情,龙轻寒不解。
「太皇太后,怎么了?」
「非儿有没有著凉?」
「现在看来,好像没有。」
摸摸卫非的额头,有些热度,龙轻寒认为这事不必让太皇太后cāo心,没说。卫霜波听话之后,脸色轻松不少。
「那就好,要是发起烧来,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