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不安,但随即又想着她为何要不安,她的卖身契已经烧掉了,王爷说的,她如今不是奴婢了,实在不必对房俊丽低声下气,而且她实在不喜欢对房俊丽低声下气的自己,她无法像尊敬孟太医那样尊敬房俊丽,想清楚之后,她不卑不亢地问道:「请问房大人,王爷是否从我房里出去,跟时疫有关吗?」
这下换房俊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道:「你这贱婢!」她怒火攻心,扬起手又想训寄芙。
寄芙在房俊丽手扬起时身一侧,避了开来,房俊丽高了她半个头,她也不想不自量力去挡她的手,以免自个儿吃亏。
房俊丽对于自己没打到寄芙更加恼火,怒喝道「你竟然敢躲?!」
寄芙深深觉得她动不动就要打人的习惯很要不得,也不知她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对她这样,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再傻傻的挨打了。
她冷淡的道:「房大人的手劲可不一般,倒像练过的,寄芙自然要躲。」
「你说什么?!」房俊丽一时又气又羞,她打人打惯了,从没想过什么手劲的问题,如今被她一说,倒像她不是堂堂太医,而是什么孔武有力的农家村fù似的。
寄芙直视着她,语气平淡却有力的道:「寄芙自认没有得罪房大人,若是寄芙哪里做错了,房大人可以用讲的,犯不着连原因都没说便要动手。」
房俊丽傲然的瞪着她。「贱婢就是贱婢,连规矩都不懂,奴才还敢大声说话,主子要打你便是打,还需要理由吗?」
在她看来,眼前这丫鬟可笑至极,她回到府里时,满府的丫鬟哪个不是任她打骂,谁敢还嘴?即便在太医院也一样,她想打骂哪个医仆不行,谁敢多嘴?
「房大人,王爷已经烧了寄芙的卖身契,所以寄芙现在不是奴婢了,再者,就算寄芙是奴婢,也不是房大人的奴婢,没理由受房大人的打骂。」寄芙淡淡的接了话。
房俊丽震惊不已。「你说……王爷烧了你的卖身契?」
她瞪着眼前的寄芙,虽然不施脂粉、素面朝天,但那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眉淡如烟,眸澈如水,秀美的凝脂玉鼻,还有微微上扬的樱桃红唇,竟是隐然有股贵气,怎么看都不像个丫鬟,在在都让她不得不承认,寄芙的模样比她生得美,让她越看越是妒嫉。
寄芙这才明白,原来房俊丽对皇甫戎有意,就是这样才老是找她麻烦吧,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得罪她是因为时疫之事。
她叹了口气。「不会这也要得到房大人同意吧?」
房俊丽被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一时间忘了身分,尖声质问:「你给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勾引王爷的?」
寄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正她说什么也没用,房俊丽也不会信的,她望着天,想着该怎么脱身才好,恰好这时石砚从垂花门那头过来了,她顿时松了口气,忙叫石砚哥。
房俊丽一听,登时收敛了张牙舞爪的模样。
她先前以为石砚只是屁点大的行辕总管,便对他爱理不理的,但自从知道他是皇甫戎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之后,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房大人也在啊!」石砚笑嘻嘻的过来了,他对房俊丽草草施礼后,便对寄芙恭恭敬敬地道:「王爷让小的来问问姑娘有何吩咐,姑娘中午想吃什么,小的让厨房做。」
寄芙看到背对着房俊丽的石砚对她眨了眨左眼,又眨了眨右眼,还对天翻了个白眼,最后又吐长舌头扮鬼脸,模样滑稽,她忍着笑意说道:「劳烦石砚哥了,我是有个想吃的,不过说不清楚,不如咱们一道去跟厨娘说吧。」
房俊丽看着他们无视于她,直接走掉了,顿时气得柳眉倒竖,眼楮彷佛快要喷出火来,双手攥得死紧。
她这辈子还没有受过这般羞辱,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