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抬眼看着皇甫戎,瞪大了眼眸。
老天!除非他前世是大秦人,否则没理由这么做!当今天下,燕秦两国一直在争较长短……可是他自称朕,难道秦王驾崩了吗?虽然她一直待在王府里,但好事之人不少,京里的消息多半也会传进府里,但她并未听闻秦国换了皇帝,还是这样的消息被保护得太过严实,根本不是她这种下人能够得知的?
「就是说,有一成的赌注。」皇甫戎看也不看那方子,便站起身,从书案后方走了出来,站定在她面前,冠冕堂皇的说道:「我不想你拿百姓的xìng命下注,还有,记住,你不是来治时疫的,你是来服侍我的,研议时疫疗方之事jiāo给那群大夫,他们会有法子,从此刻起,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行辕里做做绣活,给我做一套衣裳,不许再四处走动。」
他知道她之所以想出方子还不行动,而先来征求他的同意,是因为她身上没有银两可以买那些昂贵的yào材,虽然她治好他有功,宫里赏了很多,但她都留给常嬷嬷了,此刻身上恐怕只有一两银子,连一片yào草都买不起。
「王爷……」寄芙望着他,顿感五味杂陈,但她仍打起精神道:「那一成是任何事都有意外,并非奴婢没把握,若是王爷让奴婢给时疫病人治病,奴婢保证可以救活他们。」
她终究没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她害怕知道答案,若他前世真是大秦之人,如今他身为大燕的赈灾钦差,手中还握着天子剑,皇上赋予他如此大的权力,他想做什么?那些念头在脑海中激dàng,她越想越是心惊。
「不要说了,总之不行,你出去吧。」他冷冷的说完,转身走回书案后方。
只要他不给予金援,她就不得不听他的,不得不乖乖待在行辕里,哪里都别想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寄芙不是个会跟人置气的人,山不转路转,更何况她心中已对他的身分有所怀疑,所以隔日天才蒙亮,她便背了竹篓子,自己上山去采yào了。
她在山上忙了一日,当她背着满满一大篓子的草yào兴高采烈的回到行辕时,发现气氛很不对劲。
石砚见到她踏进行辕,如蒙大赦。「哎哟我的好姑娘!你这是去哪里了?王爷找了你一日,派出大半侍卫去找你,连五位爷都出去找你了,你再不回来,屋顶都要掀了!」
「王爷找我?找我做什么?」寄芙心中一跳,紧张的问道:「难道是王爷身上的dú真的复发了吗?」
她知道自己这次会被皇上指派随行,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怕皇甫戎体内的dú会复发,但她确实已经治好了绝命鸩,不可能复发,便没将心思摆在其上,可如今若dú真的复发了,那么她难辞其咎,是她太轻忽了,以为一定不会复发,素日连跟他探探脉也不曾,她真是太大意了。
「没事,王爷的身子没事。」石砚看她急,忙道:「就是担心你,不知你去了哪里,初时我们以为你肯定在隔离棚那里,等发现你不在那里,又行辕里四处找不到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王爷脸色有多难看,还迁怒守门侍卫没将你拦住哩,侍卫全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可这行辕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谁敢拦你啊?」
一句话说得寄芙脸都红了。「石砚哥,劳烦你跟王爷说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日后我出去一定会jiāo代去处。」
石砚哪里肯接这个任务,这不是找死吗?「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见王爷比较好,王爷为了你,连午膳都没吃呢,你总得给个说法是不?」
她立刻明白过来,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他松了口气。「王爷在书房,我这就命人送饭菜过去书房,你就伺候王爷吃些,再说些好听话,王爷便会气消了。」
寄芙也没回房,就背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