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更别说这人的能耐似乎远远高出官兵许多。
「大胆!」那名官兵勃然大怒。「你们是什么人?!」
皇甫戎眸光一凛,瞪着他们。「钦差大人。」
两名官兵是一愣。「什么?」
说笑吧,江北bào瘟疫之事又没上报给朝廷,怎么会有钦差大人过来?
皇甫戎拔出腰际那把青黄铜剑,沉声道:「见天子剑还不下跪?」
两名官兵见那剑柄雕塑着龙头,剑套亦雕着全龙缠绕图样,上头还有「如朕亲临」的字样,吓得马上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也连忙纷纷跟着拜倒。「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殿中均是此起彼落的叩拜声。
皇甫戎许久没看到这般景象,心中着实五味杂陈,他闭了闭略显湿意的眼眸,耳边彷佛回dàng着他的臣工们上朝时整齐的叩拜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帝君,不过黄粱一梦,消逝之快,让他无从抓紧。
虽然这些人是在对他行面圣之礼,但不是对他,是对他手中代表了燕帝的天子剑,而他的江山呢?他驰骋战场打下来的江山如今怎么样了?他有能力拿下天下,却无能力守成,实在太可笑了……
寄芙看着他,惊觉到了他不寻常的异样。
是在回忆什么吗?他的眉头怎么皱得如此紧,神情怎么如此悲切,眼神如此哀伤?他嘴角的笑……那是在嘲笑自己吗?如此苦涩的笑……不知为何,她的心紧紧一缩。
她想帮他,可他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前世是个猎户,还要她把他当真正的显亲王就好,这样她要如何帮他?
其实,她知道他虽然总是语调不耐烦,总是凶她,但他待她极好,即便当她是奴婢,也是与府里其它奴婢有所差别的,她知道,全知道……
「草民叩见钦差大人。」一个老头突然跪走到皇甫戎面前,冷不防对着皇甫戎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战战兢兢地道:「草民是安埔村的村长吴兴,求大人作主,村民之中,老弱者不在少数,身子骨不禁打熬,再将我们囚在这间庙里,我们都活不下去了。」说着,他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其它人见状,也忍不住的跟着哭了起来。
「先起来,本钦差自有主张。」皇甫戎旋身盯着那两名官兵。「城里的人呢?」
「回……回大人的话,在另……另一间寺庙里。」
皇甫戎询问之下,才知原来江北巡抚为了怕走漏时疫风声,便将疫情最严重的临南县的百姓分区囚禁起来,每间寺庙派十名官兵看守,若有不服从者,格杀勿论,因此虽然江北巡抚已经半个月没现身了,这些官兵仍不敢轻易将人放了。
皇甫戎思忖着,若他不下令放人,再继续囚禁下去,不出半个月,江北便会生灵涂炭,达到他的目的,待回京时,他只消对皇甫仁说他到时疫情已严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也无力回天即可,皇甫仁向来疼爱他这个胞弟,只是赈灾不利,也不致于降罪。
正想着这万无一失的好法子,他就听到寄芙说
「爷,奴婢一人无法为所有人一一诊病,不如先将城里的大夫集合起来,再让衙役里正们先查查哪些百姓可能染上时疫,有症状的先隔离起来,尚无症状的就先让他们回家,这样方能事半功倍。」
皇甫戎嘴角抽了抽,适才的感慨霎时去了一半。
是啊,他怎么忘了寄芙这个「意外」,这个总是在扯他计划后腿的意外,这个迫使他不得不当好人的意外,要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好人是当不了皇帝的。
他还没回答,吴兴便兴奋的接着说道:「大人,草民也觉得这位姑娘的意见很好,照草民所见,时疫虽然凶猛,却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