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数一数二的云绣坊给她绣嫁衣和其余来不及绣的嫁妆。
两人婚期只差半个月,一切都按部就班在进行,这一日两人的纳采礼同时抬到了,大总管宫录一清点便知道荣亲王府对待嫡子与庶子泾渭分明,这本是理所当然之事,也没什么好奇怪,但元奕纶虽是庶子却是世子,按理他娶世子妃,纳采礼不会少于嫡子才对,却偏偏少了不止半点一点,让宫湄娇很没脸,只能想着贵重的礼一定是到纳征、请期时才会送过来。
然而,她的期待彻底落空了,荣亲王府送来的纳征礼是比纳采礼贵重了一些,却远远比不上宫湄卿的贵重,她的纳征礼只有八只箱子,而宫湄卿的却还在陆续抬进院子,那沉甸甸、扎着红绸的红木箱子一箱一箱的抬进来,打开满满当当都是金器、银器、玉器和璀灿的头面首饰、绫罗绸缎、蜀锦、苏绣,可说是琳琅满目,什么贵重的礼都有了,有宫录监看着,一边唱礼一边着人登记,一件一件贴上封条,她要偷龙转凤都不可能。
不说荣亲王府,就连宫尚儒给两个女儿的待遇也是天差地远,每日里给宫湄卿量身做衣的、打头面的、送胭脂花粉的络绎不绝。
宫湄卿的嫁妆丰实,除了宫氏家族公中名分里给的陪嫁,宫尚儒和夏氏又额外添妆了,夏氏添了一妆奁的头面首饰,件件都价值不菲,宫尚儒另外添的铺子一共有六间,都在庆安城最繁华的东市,是铺子之中最上等的,买卖的物品没有五两以下的,说白了就是专门卖给有钱人,而掌柜皆是宫录培养起来的心腹,都是能信得过的。
除了铺子,房产也有七处,都是五进的簇新院子,还有五处田庄,庄子上用的人,宫录也精挑细选了三户陪房,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有幸跟了他们嫡姑娘进王府,自然都是忠心耿耿的,其余金银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和现银更不用说了,一箱一箱的足足有六十六箱,看得宫湄娇十分眼红,虽然她现在记在夏氏名下,也是正经嫡女,但府里根本没人将她当嫡小姐看待,令她十分气闷,原也想去向夏氏这个名义上的嫡母使泼撒赖地纠缠几样贵重嫁妆,但想到自己是怎么得到这世子妃的名分便却步了,只能自个儿生闷气。
时间过得很快,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如今已经进行到了请期。
这日府里几个姑娘都聚在宫老夫人屋里热闹,连宫湄娇也到了,这还是夏氏要她在出嫁前日日都要到拾华轩给老夫人请安,她才勉为其难到的,否则以她如今在府里受的鄙夷眼色,又受了几个庶姊庶妹的排揎,她真想躲在晚霞轩一步都不出去,她认为夏氏根本是故意的,知道府里人人都不齿她的行径,偏偏故意叫她日日出去露脸。
哼,露脸就露脸,她还怕人看吗?她可不是那老实受欺的主,反正她就快是世子妃了,将来出门可是有王府侍卫的仪仗排场,身为宗室亲王世子妃,理应享他人跪拜,到时她回门子,别说夏氏了,连宫老夫人都要向她下跪,谁还敢给她脸色瞧,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世子妃,宫湄卿算什么?不过是荣亲王府的少夫人,能与她这世子妃、将来的荣亲王妃比吗?
想到不久的将来便可扬眉吐气,她此刻就是伏低做小些也得忍了。
午间,宫老夫人命人在屋里摆了饭,所有人便在拾华轩留饭,饭后宫老夫人说想吃茶,让碧竹伺候煮茶。
宫湄卿出声道:「孙女儿来吧,日后为老祖宗煮茶的机会也不多了。」
「大姑娘真有孝心。」碧玉赞道,一边摆上了一套煮茶的工具。
宫湄兰也笑着起身过去观看。「大姊姊煮的茶就是格外顺口,我也要偷偷师,日后大姊姊出嫁了,换我来给老祖宗煮茶。」
宫老夫人笑盈盈地道:「想不到我这老婆子活着活着,还能等到三丫头给我煮茶的一天。」
宫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