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神情一冷,嘴上不咸不淡地道:「是真的染了风寒便罢,不要是心里没有老祖宗,知道老祖宗病了也发懒不肯来探一探才好。」
宫湄兰嘴一翘,马上附和道:「大姊姊说的半点没错,那丫头就是没教养的,就会卖弄风情装可怜,把自个儿弄得像个艺妓似的。」
宫湄卿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她再下一城地道:「兰儿,你是姊姊,若四妹妹哪里做的不对,你只管责罚便是,平时与众位妹妹也要多留意她的举动,毕竟她是从外边来的,总不像咱们自家姊妹亲厚,咱们多个心眼总是没错,别让她暗中使绊子了。」
只要她不站在宫湄娇那边,一切就会不同,她们母女在她眼皮子底下是动弹不得的,她早把前生被雪姨娘收买的那个婆子打发出府了,还jiāo代了芙蓉、春柳,她娘的饮食都要格外留心,也不能用任何香。
「一来就给你的妹妹们上课吗?」宫老夫人见了最疼爱的孙女,自然是高兴的,但嘴上叨念着,「不过,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又过来了?」
宫湄卿嘴角微微笑起来。「孙女儿没过来,怎么知道老祖宗是不是在跟妹妹们讲我这个长姊的坏话儿?」
行三的宫湄兰笑道:「在说二姊姊的婚事呢!」
行二的宫湄芬满脸娇羞,娇嗔道:「什么婚事啊!只是姨娘在提,还没问过爹爹和母亲,还没准儿呢。」
宫湄卿心里陡然一跳,她看着娇羞的二妹宫湄芬,想到前生她悲惨的命运,在萱蔻年华便香消玉殒。
宫湄芬是霞姨娘所生,小她一岁,遗传了霞姨娘的勾人凤眼,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也是个美人胚子,前生嫁给了洛阳侯的庶五子朱子誉。
那朱子誉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子,也是相貌俊秀的读书人,原本小夫妻也和和美美,不到一年,短命的朱子誉竟从马背上摔死,宫湄芬便开始守寡。
守了两年,洛阳侯的嫡次子朱子泰色心一起竟逼jiān了她,她因此怀上了身孕,肚子渐渐大起,在夫家逼问下,含泪说出被朱子泰逼jiān一事。
朱子泰反咬是宫湄芬勾引自己,朱子泰的妻子张氏大发雷霆,朱家为了遮掩家丑,竟治宫湄芬一个不贞、不洁、不守fù道之名,要将她沉塘。
她死活不从逃了出去,是夜风雨jiāo加,隔日被发现已是一具冰冷的遗体。
人死了之后,洛阳侯府只推说不知道她为何要夜半离府,内情是宫湄芬的心腹丫鬟躲藏了大半年之后偷偷回宁国公府向霞姨娘说的,霞姨娘哭了个肝肠寸断却也拿洛阳侯府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那侯夫人吴氏的兄弟皆是朝廷重要的武官,相形之下,宫尚儒虽承爵国公爷,但只是个举无轻重的御史大夫。
「二姊姊脸好红啊!」宫湄芳笑道,她同样是霞姨娘所出,还不满十岁。
宫湄卿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问道:「二妹妹在议亲了吗?是哪户人家?」
宫湄兰笑道:「是洛阳侯府的五公子,听说是名才子,长得也俊,二姊姊肯定喜欢。」
宫湄卿想到前生洛阳侯府后来高中了状元、极受皇上重用的是此际不受重视的庶八子朱子钰,因生母秋姨娘出生卑贱,因此在府里一直看人眼色过日子,洛阳侯也视这个庶子的存在可有可无,但后来洛阳侯府的富贵全靠他了,秋姨娘还母凭子贵,封了诰命夫人呢。
「说来也巧,这次江南之行,我与师傅走访民间时遇到了一位相命大师,说三年后的状元郎将出在洛阳侯府。」
此话一出,连宫老夫人也是一阵惊呼。
宫湄芬紧张地问:「大姊姊,那位相命大师可有说是侯府哪位公子会高中状元?」
她自然希望是霞姨娘属意的五公子了,那么自己将来可是状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