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一直问起你啊……」
她当时怎么会把那小子托付给卿儿了,想她小徒儿这份美貌和超龄的沉稳,人如其名,这「卿本佳人」四字可说是当之无愧,端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当时只想到给那小子治伤,没想太多,这下她可是搬菩萨洗澡,越弄越糟了……
「问起我?」宫湄卿听得大震。「您见过他了吗?您见过他了对不对?」
凤娘子在心中暗喊声糟。
瞧她徒儿那样子分明是白纸上画黑道,明摆着相思病已病入了膏肓,无yào可医了,这样两个人要怎么分开,卿儿又要怎么嫁入荣亲王府?
更糟的是嫁入荣亲王府之后啊,这可不是她能半天云里看厮杀的事……哎呀!这两个人不该兜在一起的,他们可不是白娘子遇许仙,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良缘,他们这是恶缘啊……
凤娘子在心里琢磨了一阵便紧紧攥住徒儿的手。「卿儿,你听好了,你得忘了他,他不是你能记挂之人。」
见师傅神色紧张,宫湄卿直觉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我连记挂着他都不行?有什么理由?」
凤娘子在心中惊叹,她这徒儿的观察力太敏锐了。「哪有什么理由,你要嫁人了,心中记挂着别的男子本来就是不应该,你最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连样貌都想不起来才好。」
宫湄卿摇头。「不对,师傅一定知道什么,究竟是什么?现在告诉我吧!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凤娘子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是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他与你是有缘无分便可以了。」
宫湄卿知道她再问也是徒劳无功,她师傅不想说的,她再怎么逼问也无用。
何况她知道了要做什么?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认分的乖乖嫁人不是吗?
她直直地看着凤娘子。「那么,您只要告诉我,他的处境可安全?我知道有官兵在追查他。」
凤娘子哼了哼。「放心吧,没有官兵能拿他如何,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的傻徒儿,那小子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貔貅大将啊!谁敢对他如何?
苍天啊!祢可长点心,不要让我这救人美事一桩成了破坏他人姻缘的恶事才好,荣亲王府和宁国公府的亲事若是有半分差池,她怎么担得起那责任?
宫湄卿涩然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只要他能好端端的活着,这样便足够了。」
过没多久,京里传捎来宫老夫人生了怪病的消息,这事非同小可,令宫尚儒、夏氏与宫湄卿都紧张了起来。
如今夏氏胎象也很是稳固,三人商量之后决定提早回京让夏氏在京中生产。
宫湄卿走了一趟听荷小筑向两位师傅辞行,齐云与凤娘子听说了她祖母生怪病之后,特意给她收拾了整整两大盒的奇珍草yào与制好的急救丹yào丸和yào膏、yào粉,或许届时能派上用场。
凤娘子尤其担心,将宫湄卿叫到内室。「你忘了那小子没有?」这阵子最教她不放心的便是这个了。
宫湄卿一脸的坦然。「没有。」
凤娘子连连跺脚。「你这丫头,我不是让你忘了吗?」
「徒儿做不到,徒儿也没法子。」她苦中作乐的一笑,开玩笑道:「若师傅有教人忘却记忆的yào丸,让徒儿先吞一粒吧,这样或许就能忘记了。」
宫湄卿一走,貔貅便由密室出来了,凤娘子狠狠打他手臂。「你这小子,都听见了吧?你让她怎么嫁人?」
貔貅扬起了嘴角。「不嫁更好。」
「什么话?什么话?你是巴不得坏人姻缘吗?」凤娘子气急败坏地道:「话说你事情都办妥了吧?什么时候回京?不要想赖在这里,我没有收留野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