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除了凤娘子之外,只有宫湄卿也跟了进去,孟氏也很心急,可知道自己再上去,空间会太小,便在外守着。
凤娘子略把了把脉,很快拿出随身的针囊,下手如飞地在夏氏头面、脖子、手臂分别扎了二十多针。
宫湄卿见那银针轻轻刺入娘亲额上的穴位,心里便是一缩,她与韩婆子并无学习针炙之术,此际看来不免胆颤心惊。
小半刻钟过去,凤娘子一直在专心致意的捻动银针,宫湄卿也不敢出声打扰,又过了半炷香时间,凤娘子又将银针动了动位置,此时夏氏轻轻呻吟了一声,显然是已经转醒了,她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请问娘子,家母这是怎么了?」宫湄卿见对方施针的动作娴熟,这时连忙出声询问。
「令慈身子孱弱,病根深种,恐怕负荷不了腹中胎儿。」凤娘子也不隐讳了,直接告知。
宫湄卿知道这意思是夏氏无法顺利生下孩子,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因此她并没有太大惊讶,毕竟她此行来江南便是要来寻访名医为母延命的,自然知道她娘的身子有多糟了。
她试探地问:「敢问娘子或许识得一位姓韩的婆子,擅长用dú解dú?」
「姑娘是说韩淼淼吗?」凤娘子惊讶的看着她。「姑娘如何识得我师姊?」
宫湄卿没想到对方真的识得,而且还师出同门!那么眼前这位凤娘子便是韩婆子口中那位针炙神铃医了,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宫湄卿顿时精神大振,对于如何识得韩婆子,她早已想好一套说词。「小女子在京城郊外的避暑庄子后山巧遇前辈,她自称韩婆子,当时我贪玩走远了,忽然感到身上奇痒难当,几乎抓破了皮,是前辈给我解的dú,我见前辈医术不凡便谈及家母身子一直柔弱,经年又多缠绵病榻,近年更是头痛得厉害,前辈便说江南有一女铃医,针炙技法如仙可为人延命,因此我才特意带着家母来此地找寻那位女铃医。」
凤娘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想必我师姊来无影去无踪,姑娘是不会知道她此时的下落吧!」
宫湄卿推算韩婆子此时已在荣亲王府之中,但前生的韩婆子便是个低调xìng子,她有心隐身在王府之中过日子,自己承她恩惠,不但是救命恩人也是她的医术启蒙恩师,断没有将她行踪泄露的道理。
「确实如此,小女子与韩婆子前辈仅有一面之缘,得前辈指点,感激不尽。」
凤娘子轻叹了一口气。「我那师姊自从丢了孩子便失踪至今,师傅也挂念着却是遍寻不着。」
宫湄卿倒是惊讶了。「丢了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是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因故丢了孩子才会绝迹于江湖,甘心隐身在王府为奴,忘却伤心往事。
这事她记上了,等她嫁入王府之后,再寻韩婆子来细细询问是怎么弄丢孩子的,保不住自己可以帮忙找到孩子。
不说韩婆子,只说凤娘子。
宫湄卿见对方并无细细追根究柢,断定对方是个大而化之、不拘小节之人,她便道:「实不相瞒,家母这胎非常重要,若是保不了,那么家母在府里也无立足之地了,求娘子大发慈悲为家母延命,小女子今生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娘子的大恩大德。」
她说着便要下跪,凤娘子哈哈一笑扶起了她。「说什么大恩大德呢?救人之命乃是医者本分,既然我能救,又焉有见死不救之理?再说了,姑娘适才撞那刁蛮的那一下,我着实欣赏,便是冲着姑娘那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胆识,还有姑娘的一片孝心,我也自当全力施为。」
宫湄卿大喜过望,喜色地问道:「这么说来,家母当真还有救?小女子一直怀疑有人在家母身上下黑手……」
大宅里的勾心斗角,她前生在荣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