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端着空碗转身离开。
听见房门发出咿呀声的关上后,杜绮玉这才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二少爷过几天会带朋友来田庄玩,她怎会完全忘了这件事呢?那个人就在二少爷的朋友之中,也因为有那个人的出现,当初她愚蠢不惜为妾也想攀高门的蠢愿望才能成真。
李敬
那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又温柔倜傥的男人,那个用承诺与甜言蜜语把她迷得团团转,让她不惜在没名没分前就把身子给了他,却差点被他玩弄后抛弃,若非她还有点心机,娘又对她言听计从,母女俩合作无间的将他设计了一回,让他不得不对她负起责任的男人。
李敬,一个让她曾经爱过也恨过,最后心冷到连想都不愿再去想起的男人,即便她当时正怀着他的孩子,即便她明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李敬,她真不想再想起他,更不想再见到他。
那个男人完全就是个伪君子,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虚有其表的伪君子,只会听从后宅女人片面之词却不懂明辨是非的伪君子。
又或者,他根本不是不懂明辨是非,而是本xìng冷血无情、喜新厌旧罢了。后宅女人的是与非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重点,相反斗得你死我活对他才有好处,因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得有人腾位置,才有新人的容纳之处不是吗?
想当初她所居住的处所不就刚去了一个姨娘吗?
想到这,杜绮玉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但随即又颓然的轻叹了一口气。
她都已经死了,现在明悟这些又有何用呢?怨只怨自己愚蠢又爱慕虚荣,不然就算听爹娘的话嫁给阿牛哥,一辈子被阿牛哥的憨傻气到不行,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不由自主的,她伸手轻抚自己的脸,感觉掌心下是圆润饱满、细皮嫩ròu的触感,不似她在死前那几个月面颊凹陷、形销骨立的感觉。
明明那时候的她就是个月子大到快要临盆的孕fù,但却瘦得不chéng rén形,这也难怪她会没力气生孩子,因难产而母子双亡了。
想到孩子,她的泪水立即从眼角滑落,即便闭上眼睛,也关不住不断滑落的泪水。
她拉起被子,将脸埋进被中,呜咽的抽噎,直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绮玉。」
「绮玉。」
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杜绮玉缓缓地从睡眠中苏醒过来,她眉睫轻颤了几下后睁开双眼,只见房里掌着灯,母亲正坐在床边对着她微笑。
「娘?」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否依然处在原本的幻境之中,又或者换了一个幻境?
「醒了?」母亲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起来吃点东西,等吃了yào想睡再睡。」
吃yào?她轻怔了一下,顿时明白她还处在原来的幻境之中,只是怎么会这样呢?这个幻境也未免太真实了吧?不仅感觉上真实,连时间的流逝也不似有假,在她睡了一觉之后原本的白日就变夜晚,娘还端来了晚饭与汤yào给她吃。
「娘,女儿睡了很久吗?」她坐起身来问母亲,感觉身子传来一阵久躺后的酸痛感。
「两个多时辰,你瞧,外头天都黑了,晚饭的时间早过了,不然娘也不会唤你吃饭和吃yào。你若还想睡,等吃完饭和yào再睡。」周氏将饭菜端到床边,把碗筷递给女儿。
接过母亲递来的碗筷,杜绮玉没急着吃饭,而是看向母亲问道:「娘,爹回来没?」
「还在忙着呢,不过你爹已经知道你醒过来的事,晚些回来定会过来看你。」一顿,周氏又道:「绮玉,爹和娘一样关心你,但你也知道你爹的xìng子,待会儿他若骂了你,说了些狠话,你可别当真。过去两个晚上你爹可是寸步不离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