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秦氏说话的同时,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没说话,脸上也没情绪。
见他似乎在思索着这件事,而且有点不悦,秦氏心中暗喜的续道:「我知道深雪她算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过不拘小节过了头,那可是会招来麻烦的……
她是圣上御封的智女,若传出有损fù德的闲话来,恐怕会给她及咱们陆家惹来灾祸。」
他依旧没说话。
秦氏轻叹一声,「老实说,母亲觉得她配不上你,以你的条件,要找个出身良好的名门淑媛是轻而易举啊,她出身赌坊,成天在男人堆里混,实在……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说着,她一脸抱歉。
陆功勤摇头,「不,谢谢母亲提点,我会提醒她的。」
「嗯,那是最好了。」秦氏叫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而看他的反应及表情,她想她是成功了。
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妻子让自己绿云罩顶?光凭这一点,她就能离间他跟苏深雪的感情。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退了。」他说。
「你在外面忙了一天,是乏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谢谢母亲。」他弯腰行礼,调转身子。
而在他调转身子的同时,眼底迸shè出凌厉的锐芒。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
虽是春天,夜里却寒冷入骨。
半夜里,陆功勤起身,再也不能成眠。
他不断的作梦,不断的梦见同一件事,同一个人,同一件衣裳……曾经犹如被黑布覆盖的过往及记忆,慢慢的掀开来。
住进勤学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他不曾因为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而忆起什么,直到今天在秦氏的书斋里看见那件金银凤袍。
那是他娘亲的。
那袭难得一见的金银凤袍是周凤羽当年嫁进陆家时,周鉴给她的嫁妆之一。
周凤羽一直将凤袍珍藏着,妥帖的放在一只木柜中,偶尔拿出来整理欣赏一番。
小时候的他经常坐在娘亲腿上,听着她说起那件凤袍的故事,原来那凤袍本是他外祖母的。
因为是死去的娘亲所拥有的物品,周凤羽十分珍惜。她从不让人碰那件凤袍,收放或是整理都是她亲力亲为,就怕母亲留下的物品有任何的损坏。
因为那件凤袍,他想起了他娘亲的模样,虽然只记得几件事情,但已足够。
在秦氏的书斋时,秦氏亲口说那件凤袍是「人家」送的。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那件凤袍而想起他死去的娘亲吧?
关于秦氏过往欺凌他们母子的事,他其实并没忆起。他想起的都是好事,都是温馨的,属于他跟娘亲的时光。
但尽管没忆起任何关于秦氏欺压他们母子的片段,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他娘亲的死绝对跟秦氏脱不了关系。
那件凤袍是他娘亲珍藏的宝物,也是他外祖母的遗物。就算他娘亲临死前,决定将凤袍送给他人,那人也绝不是秦氏,而应该是她的亲妹妹周凤仪。
再者,若秦氏心里没鬼,当他问凤袍是否是她所有之时,她合该老实的说是他娘亲在死前赠与她的,而不该说是「人家」。未敢说出实情及他娘亲的名字,便是心虚。
那件凤袍让他想起了娘亲的美、娘亲的温柔、娘亲的笑……她的手曾那么温暖的抚摸着他的脸他的头,然后轻声的为他说故事,她是一个美好的女人,可却被有计划的夺去生命。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的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
突然,一件斗篷落在他肩上
他回头,看见苏深雪就站在他身后。
「这么冷,你怎么坐在这儿?」她说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