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刀小试]

    第2节  女人们的贴身人

    燕小飞正要起身向苟明海告辞，苟明山摇头晃膀，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这个小强，活得可忒仔细啦，吓得连大门也不敢进，真是胆小鬼。”苟明山毕竟还是孩子，不顾本家兄长苟明海会有什么感受，进门就吆喝起来。“小飞，昨天我有事去俺姥娘家了，不然就去找你玩啦。”

    “我正要去看看村长，你有时间就和我一块儿去。”燕小飞高兴地说道。

    “和从前一样，我现在还是你最忠诚的部下，你说啥我就听啥，小强肯定和我一样，连个歪屁不敢放。”苟明山就像小狗见了久别的主人，点头哈腰地回答。

    俩人跟苟明海告辞，随之走出苟家，叫上一直在外面瞎逛悠的燕小强，仨人直接去了苟曰竹家。

    苟村长和妻子胡莲花此刻正趴在屋里的大桌子上按计算器，不知又算的什么账，见本家侄子苟明山领着燕氏兄弟俩来了，都急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早听说你回来了。你再不露面，我就要登门拜访了。”苟村长紧紧握住燕小飞的手，连声说道。

    燕小飞先是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然后才问道：“我三叔给您打过电话啦？”

    “蓝天副总，对俺爷们还是十分信任的，说明他看人很准，有眼力。他都交代好了，需要我这个村长出面的，你尽管吭声。”

    苟曰竹两眼放光，精神饱满，说话铿锵有力，和在玉米地里以及在河滩上的表现毫无二致，看来跟女人一天干上一场，依他的精力和体力绰绰有余。

    “你到魏瘸子那里整两个大西瓜来，大热的天咱就不冲茶了。”苟村长非常大方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对妻子胡莲花吩咐道。

    “我去吧，哪能劳俺婶子的大驾。”没等苟村长表态，苟明山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钱去，撒腿跑了出去。

    “这小子，一准想揩我的油，不然他能跑这么快，不信咱等着瞧。”苟村长笑哈哈地说。他接着话锋一转：“小强，你前天下午搞得动静不小啊。你娘一辈子不容易，你要少给她添乱。”

    “这事能赖我？都赖我那胡搅蛮缠的嫂子。”燕小强咬牙切齿，死不认账。

    “小强，你嫂子同样也很苦呀——还没出蜜月你哥就把她丢下离开了家——你要多体谅她的难处。唉——咱全村这么多留守妇女，我这个当村长的，一想就睡不好觉啊，压力实在太大了。”苟村长教育完年轻的村民，接着倒起了他自己肚子里的苦水。

    “她有啥苦的，不缺吃不缺穿，就知道整天找俺娘俩的茬。她嫁过来之前咋过的，不是也没男人陪着嘛！”燕小强振振有词。

    “你还小，不懂，等大点你就明白了。女人嘛，这个女人嘛，对你俩咋说呢？不好说呀。凡是女人多的地方，事儿就多，并且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儿，难以摆上桌面。一想到这些绕不过去的问题，我这个村长就头疼。”苟村长用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

    燕小强在心里默默地想，你这个苟村长也不是好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村里年轻漂亮女人的贴身人；还吆喝着头疼，就怕迟早有一天会把他自己整得裤裆里的蛋疼。

    “‘老鸹飞到猪腚上——只看见人家黑，就是看不见自己黑’。”胡莲花对丈夫的歪理邪说，同样地并不认同。“你们男人就好啦，我看还不如俺们女人省心呢。”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女人缺的恰恰就是自知之明。要没有你们这些女人，我这个村长，一点烦心事也没有，还不天天快活得赛过神仙呀。”

    燕小飞听完苟村长的这番话，猛然意识到，他的话里暗含玄机——到底什么样的女人缺少自知之明？而“你们这些女人”，又究竟指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