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尝禁果]

    第1节  第一节 出逃小叔子（上）

    我叫燕小飞，我爸很牛屄。

    二十多年前，我爸燕狗剩，从穷乡僻壤只身来到哈尔滨，成了大型国有企业红太阳炼钢厂的临时工。他特别能吃苦，非常能卖力，人又长得帅，被他当时的车间肖主任慧眼识珠一眼看中，不由分说，把他那长得还算可以的姑娘许配给了他。那个姑娘，就是我现在很不争气的老妈肖淑芬。

    十五六年前，我爸辞职出来单打独斗，上来就成功开办起一家小型轧钢厂。自觉是个有点头脸的人物后，他直接跑进当地公安局，硬是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燕高胜。他后来以顶多一车皮大白菜的价钱收购了破产倒闭的“红太阳”，成立了高胜钢铁公司。我爸就是聪明能干，谁都不能不服气。他搞企业，如同吹气球，迅速膨胀，不出十年，竟然发展成了好几千人的大集团。

    好几年前，听说我爸发了财，成了气候，三千里之外的老家蛤蟆湾里那些自认为有把子力气的男人，纷纷前来投靠在他的麾下。我爸很看重乡情，不仅照单全收，一个不落，并且还人尽其才，只要肚子里有点墨水，头脑里有点管理细胞，就会给他一顶或大或小的乌纱帽。短短几年工夫，就把蛤蟆湾的精华，全部掏光吸净，让那里成了只剩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的空壳村。

    然而，天大的麻烦，就像火星人发射过来的火箭弹，历尽数年的时间，经过漫长的飞行路线，如今终于从天而降，砸到我们“高胜”的头上——据上报到高胜集团副总燕蓝天手里的可靠情报，蛤蟆湾年近六旬的牛支书，因给全村的青壮年妇女不分昼夜地配种，原本就已老朽的身躯被彻底掏空，现在已卧床不起；蛤蟆湾近几年出生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是他老牛的后代——家乡出了这样的大乱子，不能不让高胜集团的上层感到无比震惊和忧心似焚。

    这天，小强突然从蛤蟆湾来到哈尔滨。

    小强小我一岁，还在读初三；他爹和我爸是一个奶奶。我以前每次回老家，他总是我最投机最亲密的玩伴儿。他是个在黄连水里泡大的苦命孩子。

    在小强刚满周岁的那年，大年初二，家家户户吃完午饭发家堂欢送老祖宗的时候，他爹喝多了酒，充能，替别人燃放当火炮听动静的炸药管，用半截香烟点火搞错了先后次序，结果放在地上的还没响，夹在腋下还没放下的好几管子却先爆了，人被炸了个血肉横飞，脑袋被抛到了十几米远的麦田里。在场的男女老少几乎全被吓得屁滚尿流c哭爹喊娘，而小强他娘当场就昏死在雪地上。几年后，在别人的撮合下，邻村凤凰岭的一个老光棍，去给小强姊妹几个做了后爹。那老男人除了吃喝赌吹，人活不干，还满嘴跑火车，人话不说。几年前，小强他娘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又把他赶回了凤凰岭的老家。

    对小强这次背着大人没跟学校里请假就坐上火车跑了来，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对他专门来看望他哥的说法，没人相信，都认为背后肯定藏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然而，小强对我却很信任，和我无话不说。在他返回家的前一天，在我陪他去逛大街的时候，他告诉了我村里和他家里发生的好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儿。

    小强的哥哥燕大强，年前趁着回去过春节，和邻村苗家洼的姑娘苗庆兰成了亲。苗庆兰个头不高，腚大腰粗，满嘴黄牙，是个拿不出门来的丑媳妇。燕大强过完春节不久就回到哈尔滨，独自在家耐不住寂寞的苗庆兰，一开始也曾指望像村里其他女人那样，及早得到村里为数不多的健全男人之二——牛支书和苟村长——两位村里最高领导人的宠幸。可是，这两个正副皇帝，根本不把苗庆兰这样不上档次的女人当盘菜，从来没有给她提供爬上龙床和他们同枕共眠的机会。终于有一天，苗庆兰寂寞难耐，对半生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