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打开看,心里也顿时明白了,戒指盒里只会放一类物品,我有点犹豫,若是禾橙真拒绝对方,戒指由我还回去总不太好:“这事我去会不会不适合啊?”
“非影,帮帮我。”禾橙轻轻咬住嘴唇,乞求地望着我,那是我最无法抵抗的视线。
我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半天憋出几个字:“为什么?”
禾橙松开我的手,头稍稍偏向一旁,又是双手紧握在一起,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手背,让手的颤抖不那么明显。
许久,似乎鼓足了勇气般,她又笑了,笑容一点也不真实:“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陪我聊聊天吧。”
埋在心里最深处的话语被挖出,胸口有点闷,猜测里早就存在这一项,而我都故意无视了,这句话要说出口太过沉重。
我抱紧挎包,大口大口地啃巧克力,拼命往肚子里吞,鼻子酸酸的。
禾橙伸手拍了拍我的头,犹如长者在安慰沮丧的晚辈:“别犯傻,不可以哭。我比很多花精都幸运,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走到最后一步,是最好的结局。”
停止继续虐待我的胃,盯着彩色的巧克力包装纸,这种公式化的回答无法令人信服:“五年最终就换来这样的结局,甘心吗?”
“不甘心。”这次禾橙回答得很快,仍旧不得不引出那些无可奈何,“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就算是墨藤也办不到吧,让我继续活下去这种事。”
我无奈地耸耸肩,若是墨藤愿意尝试某些试验的话,让花精继续活下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可惜,墨藤讨厌危险又得不到好处的生意,他提出的jiāo换条件恐怕没有花精能够承受。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墨藤?说不定他有办法。”就算清楚墨藤向来不作无偿的买卖,偶尔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不至于冷血到见死不救。
禾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早就问过。”
彼此停下不再说话,气氛略微尴尬,得找点话来说,可想来想去都避不开起初的话题,最后勉强地扯出些无厘头的话:“我在店里已经三年多,以后应该也会一直在那儿。”
“会陪在墨藤身边到最后一刻吧,真好。如果是你,说不定墨藤会救。”禾橙稍稍偏过头,清澈的视线泛着难以形容的情绪。
他不会的,话到嘴边止住,说出来只会觉得悲哀。墨藤是个商人,在他眼中我看不见自己的价值所在。即使起初抱有天真的期待,日子久了,也不再作那些不切实际的梦,“陪”这个字太夸张,顶多只能算赖在墨藤身边吧。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禾橙的话,一厢情愿又不是什么只得骄傲的事,我可不想厚着脸皮炫耀这些。
翻动手中的戒指盒,打心里羡慕禾橙,收到戒指对我而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所以对禾橙的拒绝倍感惋惜:“为什么拒绝棱朋?”
“非影,是我……太自私了……”禾橙顿了顿,惯有的笑容挂在脸上,却掩饰不了苦涩,“明知道会是这样,还是轻率地答应了他的求婚。那一刻真的很高兴,无论如何都不愿摇头。”
禾橙的手机冷不丁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没有接听,等到铃声结束,她关掉手机,把它放回黑色皮包。
基本上猜出是谁打来的电话,我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问不接电话的原因,理由明显且不宜问。
掂量着戒指盒,突然觉得它蛮沉的,和装满巧克力的挎包的沉重不同。
头似乎更晕了,完全没因吃巧克力而清醒半分,不清楚到底是睡眠不足还是生病了。勉强掩盖住困倦,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天天气挺好的,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禾橙摇摇头:“你呢?”
与其坐在公园里耗时间回忆往事伤感,不如走出去散散心分散一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