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样非常紧张、不快,没有任何的yù望。她试着回想他在台上向她眨眼睛的样子,她试着想起几个小时前他在桌子那头凝望她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亲吻她的人,这个隔着衣服揉搓她rǔ房的人,不是他,是一个陌生人。
"我们到床上去,那样会更舒服些。"他低声说。
她心里想,但愿如此,让他领到了床上。他们脱衣服时非常尴尬,不像是在协助彼此,更像是妨碍对方脱衣服。他们略带羞涩地看着对方的身体。在那一刻,她真的希望一切都能够变好,这点希望就像是yù望一样在她的身体里燃烧。她伸出手抚摸他,亲吻他的脸、他的脖子、他陌生的长着稀疏柔软汗毛的胸膛和他长着浅色雀斑的胳膊。
他将她推到床上,让她仰躺着,她的身体一下子紧张起来,合拢双腿。他盯着她。
"我们需要采取预防措施吗?"
"什么?"
"我需要戴什么吗?"
"我在服避孕yào。"
"很好。"她看到他微笑着起身熄了灯。
"噢,不要--"
"黑暗中会更好一些。"
"但是我喜欢看着你。"
"我不喜欢你看着我,我要你感觉我。"他说,"把我放进你身体里。"
"我还没有准备好。"
"那就抚摸我。"他说着,她畏缩了。"怎么了?"
他听上去很生气。黑暗中,她赤身luǒ体和一个陌生人单独在一起,感到那么脆弱。这是她所希望的事情,现在说她犯了个错误太迟了。
"我那里很敏感。"
"我希望如此。"
"求你温柔点。要是你能--"
"我一向很温柔。"
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接着他悄悄地说:"对不起。你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吧。"
"我们聊聊。"
"不要说话。"
他吻住她的嘴。房间里一片寂静,他们侧躺着,面向彼此,汗津津地靠在一起没有动。房间又黑又静就像是个坟墓,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呼吸一样的声音。她不知道空气来自哪个方向。她突然意识到,她不知道窗子或者门在哪里。房间似乎在她的周围旋转,不停地变化,她什么也看不见。这让她想起了童年时候的噩梦。她想起了马乔里姨妈的房子,房子里熄掉蜡烛之后的黑暗。
他开始摩擦她的身体,抚摸她的rǔ房。耳边他的呼吸尖锐而热切。她想起透过那堵墙马乔里姨妈房间里传出的压抑的声音,那些颠簸和呻吟的声音。她困惑地想,这就是xìng。这沉重的、无法言表的东西,这就是大人们在黑暗里做的事情。
他让她仰躺着,爬到她的身上。这时,她看到门边发出一道微光,发现一个luǒ体男人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又回到了林间的小屋,她的枕边密友又回来找她了,她吓得大叫起来,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当她试图移开的时候,他狠狠地chā进她的身体里。她听到了他的呻吟声。
她试图喊他的名字,希望在他的体味和汗水中品味那熟悉的音符。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拿开了,但她却不想再说话。
她看到拉着窗帘的窗子透进些亮光,门下面有道光亮。宾馆的房间又回来了。格雷厄姆从她身上滚下去,嘟哝着卫生纸还是什么东西,说他很抱歉。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呼吸变匀,知道他睡着了。她不记得自己睡着了。无数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奔驰,有些可能是她做的梦。过了许久,房间里亮了起来,她悄悄地起身去卫生间。她出来的时候,他看上去还在睡。她拾起散落在米色地毯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他睡眠之中一点也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