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他们真想要我,我也不去,我迫不及待要离开家呢。"
"那你去哪?"
"得克萨斯大学,你呢?"
她想如果他成了她的男朋友,那么他们毕业后就不能分开。她说:"可能去得克萨斯大学。我的两个姐姐都是在那里上的--其中一个现在还住在奥斯汀。你想学什么?"
"我可能会学法律预科,我的分数已经够了。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做律师,但法律预科是个很好的开始。你呢?"
"嗯,我一直在考虑人类学或者哲学。我想学这些学科。问题是,我不知道这些专业的学生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我一直想写作,但是也不能靠写诗吃饭啊。所以我想我会先做一份和书籍打jiāo道的工作,比如说出版公司的工作或者图书管理员。甚至在书店里工作也行,当然不用什么学位也能做这种工作。不管怎样,我想,到找工作的时候我再担心工作的事情,我要先享受大学时光。我真希望自己能很快发表点东西--现在收到的都是拒绝发表的信。去年,我甚至没能在校报《视野》上发表东西。你呢?你投过稿吗?"
"什么?"他眼睛一转,惊讶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诗歌,我注意到你也没有在《视野》上发表任何东西。我有点怀疑审稿的老师,觉得有些东西他们……"
"你为什么觉得我爱写诗呢?"
"噢,你是诗歌版的编辑啊。"
他哼了一声说:"不是我自愿的,是比道小姐决定的。我想做总编辑,但是弗里尔得到了那个位置。当然了,他是她的得意弟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让我做诗歌版的编辑。但是什么编辑都一样,你知道编辑是不负责选取要刊登的内容的,我们只负责版面,确保没有排印错误。"
第41节:第三章 虚幻的美味(9)
"我知道,但是我猜你肯定有特别的兴趣--"
"我甚至根本就不喜欢诗歌,我也不懂。特别是那些现代诗歌,所谓的自由体,甚至都不押韵。什么意思呢?我是说,如果你要写诗歌的话,至少要写得押韵。"
结果,橄榄球赛本身成了整个约会中最好的一段。那时没机会jiāo谈,即使谈话也都是关于正在观看的球赛本身。她问一些问题,他解释场上发生的情况。她很享受他们的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享受他们大腿摩擦带来的激动。他们的ròu体之间只隔了两层结实的牛仔布,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感受到他身体的移动。有那么一会儿,她独自享受她的爱情。
但是球赛一结束,他们就重新回到了他们差异悬殊的现实中,或者说是现实中的他和她头脑里那个浪漫的他之间的差异。她主动寻找话题,希望在他们中间架起一座jiāo流的桥梁,把他们彼此拉近。但她好像是有某种离奇的本事,总是说错话,击中他的痛处,引他说出一些她最不想听到的话。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把谈话的绣球抛给了一个她看不到的人或者是她虚构出的一个在他位置上的人。
他们去汉堡王餐厅吃汉堡,在那种人为的欢乐气氛中,在短暂的沉默之中,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她突然清晰地回忆起了小时候的失望情绪。
那时爸妈还没有离婚,她有所玩具房子。里面的厨房里有几个非常小的盘子和碗,里面装着仿造的食品。它们至今历历在目,甚至比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印象还要深刻。她现在真后悔把它们丢在老房子里,不应该听妈妈的话:都十三岁了不该再玩玩具房子了。如果她现在还保存着那个玩具房子,如果她现在能够伸进口袋里,拿出那片微型面包,拿出那碗水果,那烤得焦黄的鸡ròu,它们也不会使她快乐。它们仍然会像过去一样使她感到一种渴望被挫败的滋味。它们看起来